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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是契约体质吗？”想到自己魔法绝缘体的身份，霍宁又有些犹豫。图尔斯伸出手指凭空比划，在他手指经过的路径上凭空出现黑色的痕迹，片刻之后笔画交汇，形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图案。他牵着霍宁的手按在空中的图形上，那些黑色的笔画立刻没入霍宁的掌心，随后消失不见。

“你对测试用的灵契矩阵有反应，是可以缔结契约的体质。”

“你来契约我吧。”图尔斯的尾巴缠在霍宁腰间，将他拉到自己怀里。他伸出右手与霍宁的左手对齐掌心：“集中精神，感应来自我的力量流动，很简单的。”说实话在图尔斯的记忆中他也从未与人结契，完全是凭借巨龙的记忆做一个理论上的大师而已。

霍宁闭上眼睛，试着从他们相贴的掌心感受到来自对方的魔力波动。然而不知过了多久，除了他在温泉中泡得有点困之外，一无所获。他抹了把脸，又试了几次，依旧如此。

“可能因为我是个魔法绝缘体吧。”霍宁内心沮丧，“看起来我是没机会接触这些了。”

“会有办法的。”图尔斯低声安慰他，把他从温泉里抱了出来，同时开始搜索巨龙的知识储备，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完全无法和魔力共鸣的纯种哑炮使用魔法。

这个时候霍宁突然回想起剧本中的成功案例，试探着问图尔斯：“那……你契约我试试？”

“我？”向来只有人类契约其他生物的，让魔法生物契约人类图尔斯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我的一个同学，她这样操作成功了。”图尔斯看起来对剧本一无所知，霍宁只得含糊其辞。

“试试嘛。”他主动抓着图尔斯的手与他掌心相贴。片刻之后便有一种奇怪的联系从贴合的掌心传来，一直延伸到他的心底，霍宁闭上眼，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灵魂的形状。在他的视野里，图尔斯的灵魂并非巨龙的形态，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庞然大物，更像是巨大的海蛇一类，有着漂亮飘逸的尾鳍，与他相比，自己不过虚空中浮沉的沧海一粟。而就是这样强悍的灵魂，温驯地环绕在自己身边，以一个保护的姿势将他拱卫在正中央，亲昵地贴合在一起，不让霍宁受到任何伤害。

他睁开眼，图尔斯正用几根手指轻轻抚摸霍宁的左胸口。黑色的巨龙首尾相连，在他的心口画了一个圈，展开的双翅有一翼正好覆在他的心口处，像是某种保护，又像是占有。霍宁也伸手摸了摸巨龙烙印，除去微微有点烫手，那块皮肤的手感与周围没有任何区别。伴随着他轻抚的动作，龙在他的皮肤下缓缓游动，仿佛跳着一支来自亘古的蛮荒舞蹈。

他将手举到空中，原先被腐蚀的右手即使经过了图尔斯的初步处理，也只是堪堪结痂，如今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自愈。他的视力越发敏锐，可以看见指尖跃动的细小的紫色电弧——霍宁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开始动用来自图尔斯的魔力了。电光自他的指尖脱出，在温泉周围的一块巨石上发生爆炸，碎屑四溅。图尔斯扬起一侧翅膀，将二人护在展开的翼翅下。当霍宁再次握拳并展开手掌的时候，掌中是整整一团电弧光——

图尔斯一把把那一团电弧从霍宁手中抄走了，他用力一握拳，霍宁能听见他手心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但图尔斯好像完全没受影响，他用另一只手环过霍宁的肩颈，给他看自己手上的电光。

“看，亲爱的，你得学会驾驭它。”在霍宁手中躁动不安的电弧在图尔斯指尖乖得就像一群游鱼，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来回缠绕，最后在他的无名指上方炸出心形的红色火光，“巨龙的魔力庞大且破坏力极强，你应该不想炸掉我们的浴室吧？”

“先不要用来自龙族的天赋雷击，我教你一个简单的小法术。”图尔斯抱着霍宁从浴场的窗口飞出，来到宫殿圆圆的金色屋顶。巨龙的宫殿飘浮于云海之上，他双翼交叠为霍宁挡住寒风。霍宁尽可能地贴合龙族温暖的胸腹，从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大肌里汲取温暖。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二环法术‘赫淮斯托斯之手’，但是使用得当会非常强。”图尔斯为霍宁演示，“这个法术的效果是提取空气中的火元素。众所周知在寒冷地带火元素的分布非常稀疏，这个法术可以将火元素聚拢，在寒冷地区或者高空中起到保暖的效果，与四环法术‘恒温术’相比要简单得多，也不需要额外的施法材料。”

霍宁试着模仿图尔斯的动作，并且在第三次尝试的时候成功让自己的掌心感觉到了暖意。他将这一把稀少的火元素揣在自己的胸口：“那如果在沙漠或者火山地带使用……就会成为一个可怕的火焰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