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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雨辰嫌弃地打开她的手，翻菜单：&ldo;今天你请客啊，我要吃最贵的菜！&rdo;&ldo;点吧点吧。&rdo;何欢欢嘚瑟道，&ldo;曾可凡说了，吃多少，他给我发红包。&rdo;另外三人同时翻白眼：&ldo;略‐‐&rdo;何欢欢哈哈大笑。由于欢欢订婚，晚餐上的话题都围绕她和曾可凡进行。四人喝着红酒，吃着西餐，笑闹到了夜里快十点才散去。杜若跟欢欢打车到小区门口，一路步行着聊天走进楼道。欢欢说曾可凡准备在下月为她办订婚仪式。杜若诧异：&ldo;这么正式啊？&rdo;&ldo;嗯呢，他说所有流程都要走齐全才行。&rdo;欢欢一脸幸福，&ldo;别看他平时忙工作，看上去也不浪漫的样子，但做事情可有心了。&rdo;杜若道：&ldo;我跟他同班那么久，一点儿没看出他的浪漫细胞。原来全都留给你了。&rdo;两人叽叽喳喳聊着天，楼梯已爬到五层半。一拐弯，何欢欢看向自家门口，突然一顿，笑容没了。杜若看过去，就见昏黄脏乱的楼梯间里，景明一身藏蓝色薄风衣，站在她家门口，静静等着她。他目光在杜若脸上停留一秒了，越过去落在何欢欢脸上，变得锋利。何欢欢心虚地把戴戒指的左手藏去身后，低下头。杜若怔怔的，慢慢走上楼梯了，小声问：&ldo;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rdo;景明看她一眼，没做声。自然不能说她醉酒那天，他尾随而来，看到了这栋单元楼6楼亮起的灯。&ldo;你来多久了？&rdo;她又问。他一字一句：&ldo;刚来。&rdo;&ldo;……&rdo;杜若猜测他只怕等了几个小时，闷声低头去开门。景明再度看向何欢欢，欢欢又是一抖，浑身紧张。他指一指放在门口的礼品袋子，很不客气地冷邦邦道：&ldo;初次登门，打扰了。&rdo;杜若：&ldo;……&rdo;狭窄而逼仄的楼梯间里，气氛诡异。何欢欢硬着头皮过去瞄一眼，拎起礼品袋走进屋：&ldo;你们好好谈。&rdo;说完自动自觉地一溜烟滚回房关了门。杜若：&ldo;……&rdo;两人进了屋。家里本就空间狭小，小厅就是个走廊，无桌无椅，他个子又高，两人挤一处，没有转身的地儿。她尴尬道：&ldo;进……房间坐吧。&rdo;而房间也很袖珍，还不如他家洗手间大，两步就能从门口走到床边。景明站在她房门口，脱了鞋走上地毯。杜若刚要脱鞋，想了想，问：&ldo;你吃饭了没？&rdo;景明看一眼窗台，说：&ldo;吃了。&rdo;杜若哪儿会不知道他那别扭得要死的性格，道：&ldo;我给你煮碗米酒小汤圆吧，很快就好。&rdo;说完转身去了厨房。景明插兜站在她卧室中，扫视一圈，房间里色彩干净，淡粉，淡蓝，柔白。窗台上一排软嘟嘟的多肉，小鱼儿在养着金钱草的水里游弋。空气中有香香的味道，是她沐浴液和护肤品的清香。厨房里传来锅碗响动的声音，她在烧水煮汤圆。他不好坐地毯上，也不好坐床上，仅有书桌前一把小椅子。景明拉开椅子，正要坐下，忽然听到哧哧哧的声响，低头一看，一只白色的小机器人笑眼弯弯，乐颠颠地跑去地毯边，唰唰唰清理他的鞋子。他走过去，把鞋子放到门外，门关上。瓦力突然没了鞋子，仰起脑袋呆呆望他，眼睛和嘴巴沮丧地耷拉下去：&ldo;呜～～&rdo;那委屈的小表情，别提有多可怜巴巴。景明：&ldo;……&rdo;他又打开门，把鞋子拎进来放在瓦力面前。&ldo;呜！！！&rdo;瓦力高兴地挥舞小手，眼睛笑眯眯，重新吭哧吭哧清理鞋子边缘的灰尘。景明看了他一会儿，低声问：&ldo;你是不是叫瓦力？&rdo;瓦力扭头看他，开心地歪歪头：&ldo;呜～～～&rdo;他摸了摸他的脑袋。厨房门打开，景明站起身。杜若端来一碗米酒小汤圆，她脸被厨房的热气熏过，红扑扑的。他接过汤圆碗放到桌上，拿勺子搅一搅，散了热气，慢慢吃起来。屋里没有其他落脚处，杜若便坐在他背后的床沿上，看着他的背影。他沉默吃着小汤圆，两人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