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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故意不给我看你的脸？&rdo;我捶着他的胸膛，&ldo;我都说了不嫌你丑了，小气包。&rdo;&ldo;哼……&rdo;半是嗔怪半是拿乔，&ldo;你那么多爷，何必看我，说，那个什么锦渊是不是被你吃了，还有两个笨蛋徒弟嘴巴里的大师夫，二师夫是谁？&rdo;我咧嘴干笑着，撑着脑袋看身下的他，青丝乱，红衫散，这妖魅的精灵，终于被我抓住了，&ldo;你是不是在吃醋？&rdo;他没说话，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这样的感觉，我已经很满足了。&ldo;我想说不是，你信吗？&rdo;他的声音有些涩涩，&ldo;如果我只是夜，你的搭档，我就不会有这样的酸酸感觉，可是我又不甘心只做你的搭档，我怕，这最后一层的面纱揭去，我将再没有半点保护自己的清醒。&rdo;夜啊夜，看得清天下局势，看得清江湖风云，为何看不清自己的心？这一层面纱，究竟是遮住了你的脸，还是遮住了你看自己的心？我轻声一笑，&ldo;我不会揭去它，我等着你亲手给我看你的脸，无论是搭档，是爱人，夜都是独一无二的。&rdo;其实，结局我和他都早已经知道，夜的挣扎我更明白，他怕自己不再潇洒，怕自己不再放浪不羁，他怕改变后的他，不再是夜，不再吸引我。我想说，他想多了，可是转念间，这话没有出口。或许，只有我的行动，才能慢慢改变，他其实也是明白的吧？身子一沉，我枕着他的臂弯躺下，闭着眼嗅着夜的味道，曾经熟悉到早已经习惯的气息，为何如今却能乱心怀，忍不住的想要拥有更多。&ldo;大小竹是我在入战场前随意收的，只不过是因为放心不下镜池和柳梦枫两个手无寸铁的人而已，所谓大师夫，二师夫只是让她们心存敬畏而已，我对柳梦枫没有存其他心思，锦渊……&rdo;我轻声一叹，想起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心头又是一阵感慨。&ldo;夜，如果我告诉你我真正的身份，只怕你又要苦笑了。&rdo;摇了摇酒壶，已经空了，我随手抛下自己的壶子，正看到夜狠狠的一口吸着酒，急切的伸手抢过，再摇摇，却也是空的。&ldo;讨厌，也不给我留半口。&rdo;嘟囔着，我撅嘴躺了回去。忽然，身上一重，却是夜翻身压了上来，手掌一盖，遮挡了我的视线，唇上一暖，香软的唇带着几分薄醺，覆了上来。寻爱之路偶救君一愣唇已被挑开，馥郁的酒香混合着魅香，滴涓缓缓，顺入我的唇中。一时间，不知道是酒醉了我，还是夜醉了我。美人哺酒，香艳自是非常，对我来说却并非没有试过，但是那个人，是夜。他的呼吸，乱了。我都气息，浓重。是那雨沾荷叶的瞬间，轻微的滴触。是雪落梅枝的无声，渺渺浅痕。是蜻蜓点水的试探，是柳叶入湖面的微漾，彼此都小心翼翼，彼此都极自制。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道是我的，还是夜的，或者说是我们两个人交融在一起的跳动。我和夜，终于忐忑的跨出了极亲密的第一步吗？不忍，咽下那口中的酒，那是夜的香甜，夜的魅惑，夜的缠绵。酒，有些微辣，刺着喉咙有些麻，我含着，感觉到他的离去，想要挽留，终于还是没有动。夜，已然给了承诺，足矣。他的手指点着我的唇，我咬着，混和着酒香，吮着他的手指，清香魅人，冰肌玉骨。他轻笑，&ldo;我以为，你会急着追问我临月栖的下落，多情的你早已经憋坏了吧？&rdo;月栖……明月入怀，凤栖梧桐那个临水照影，孤芳自赏的男子那个迷茫着目光，永远似找不着方向的男儿，他在哪？我不是不急，不是不想问，而是当着夜的面去追问另外一个爱人的下落，让他情何以堪？他一直没说，至少月栖是安全的，即使我不再了，他也一定会给我的爱人找一个最安全的庇护之所，我信任夜。&ldo;对不起。&rdo;夜首先开口的三个字，让我的心猛的一停，强自镇定的表情也不自觉的变了，窝在他怀抱里的身体僵硬了。&ldo;他人没有事，但是……&rdo;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他吸了口气，&ldo;他现在在&lso;点翠峰&rso;的&lso;云悠寺&rso;。&rdo;寺庙！！！我终于明白夜为什么一直难以启齿，月栖他是出家了吗？那个看似清高却脆弱的男子，唯一一次敢于反叛一切是为了我；我给了他一个梦境，一个逍遥江湖，相携依偎的虚幻美好。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不在乎&lso;千机堂&rso;的堂主之位，放弃了&lso;云梦&rso;国师的超然，他的选择换来的是我身死的消息。梦碎了，什么都没有了，残留着是我曾经的豪言壮语成了最大的笑话。我咬着唇，感受着夜紧紧的拥抱，那双臂膀下的力量诉说着无声的语言，轻轻吸了吸鼻子，我抬起头，&ldo;夜，谢谢你。&rdo;没有夜，我相信以月栖的性格，断然不会活到现在，若他殉情，我纵然重回又拿什么颜面去对待？我不在的日子，夜要忍受同样的煎熬，还要替我照顾月栖，我又拿什么去报答他？月栖看破红尘，了断繁华，夜却要争斗武林，再入江湖，不同的人，不同的选择，可目的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我。夜的手，抚摸过我的发，&ldo;日，他会原谅你的，一定会的。&rdo;我点点头，轻嗯了声。能为我出家，我就要他为了我出嫁。明天，我就下山，接走镜池，接走月栖，这一次，没有人能阻拦我逍遥红尘的路。当山中的薄雾还在飘荡，清幽的花香沾染着晨露，我带着夜还有我两个笨蛋徒弟拜别卓白衣。&ldo;二位，真的不再多盘桓数日？大家都想与你们多结识结识呢。&rdo;她不无惋惜，或许是因为没有机会和我们套近乎，而她的身边，清秀的少年郎用一种哀怨的目光看着夜，愤恨的眼神瞪着我。更搞笑的是，我那个路上刨来的&lso;姐姐&rso;贺时雨，一边为难的看看我，一边爱慕的望着卓羡，两边无法取舍着。我了然的笑了，&ldo;姐姐你就在这多呆几日吧，待我事了，去&lso;百川门&rso;看你。&rdo;她大喜过望，连连摆手，&ldo;我，我，我都不知道你是日侠，这姐姐是万万叫不得了，你喊我一声时雨便行。&rdo;我也懒得客气，&ldo;时雨，那我祝你一帆风顺，心想事成。&rdo;挤眼中，说着我们两个人才明白的话。她郝然一笑，脸上微红，眼神不自觉的再一次飘向卓羡，可惜后者看也没看她，痴痴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夜的身上。清晨的山间，空气好的恨不能让人把肺都掏出来洗涤干净，装满满着山中的香甜再塞回胸膛里，我看着身后似乎还没清醒的大小竹，算计着到底是先碰镜池，还是接月栖。&ldo;你师夫他们现在在哪里？&rdo;我摸摸下巴，顺手摘下身边枝头的野花，别在夜的发边，在他一愣间，飞快的跑开。夜飞身抓向我，红衫飞舞，我电闪躲开，银丝飘荡，两个人极尽身法，玩闹着。大小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两个人，努力的憋住自己的脸不变形，&ldo;他们的脚程应该到了山脚下的镇子，如果，如果二师夫不采药，不滥好心，不走错路的话。&rdo;好吧，这么多如果，把镜池放在那个人身边，我实在不放心，一弹手指，&ldo;走，先接你们师夫去。&rdo;&ldo;夜，比试比试轻功怎么样？&rdo;我挑衅的一扬脖子，手拎上大竹的脖领子。&ldo;小样，功力高了一个层次，连轻功都想挑衅我？&rdo;夜毫不示弱，手揪上小竹的前襟，&ldo;赌注是什么？&rdo;我看着身边的大小竹，想起她们这么多个月的坚守，&ldo;输的人教徒弟一个月武功。&rdo;她们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夜哼了声，&ldo;好！&rdo;&ldo;开始！&rdo;红色衣衫顿时掠开数丈。&ldo;赖皮！&rdo;我一声大叫，飞身追赶，两人一前一后，流星般的往山脚下坠去。红袖舞风流杏花玉簪头江湖姻缘错携手逍遥游。从今后，我就过过这种追追夜，闹闹镜池，亲亲月栖，教教徒弟的清闲生活，想着就舒服，脚步连赶，我与夜并肩飞驰着，大小竹在我们手上吱哇乱叫着，也是一脸兴奋。忽然，我的鼻间仿佛闻到了什么味道，清晨的空气太好，好到掩饰不住那淡淡的气息。同时，夜的脚步一停，顿住了身形，&ldo;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rdo;我拧着眉头，&ldo;我没听到声音，但是我闻到了味，血腥味。&rdo;又是一阵山风飘过，空气中的血腥气又浓了几分，我看看夜，他也正盯着我。武林盟主的嘴巴边，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子拔毛？这一两天，全是下山的江湖豪杰，如果不管，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ldo;师傅……&rdo;一个清秀的少年嗓音带着凄楚，&ldo;师傅你走啊，快走啊，别管我了。&rdo;这个声音有几分熟悉，我却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片刻的分神间，那少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比刚才更急切，更焦虑，&ldo;师傅你走啊，别管流星了，快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