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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第1页）

第八十一场第三幕

天盛下朝后回到寝宫，憋了满肚子的气，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吩咐任何人都不见。

宫人尽责地守在门口，但在瞧见款款前来的上官大人时，并未阻拦。

寝殿内的天盛坐在桌旁，背对着大门，拧起茶壶倒了一杯又一杯，上好的龙井被她如清水般牛饮，也依旧浇不灭心中那团熊熊怒火。

她听见身后传来的推门声，大呵，“不是说过了，本宫这会儿谁都不见！”

她怒而转头，在瞧见门口上官玥温婉的面容时，敛了几分气势，面上依旧不悦。

“你也是来教训我的？”

上官玥不急不缓地来到天盛身边，语气清冷，不急不躁。

“不，我觉得殿下今日做得很对，侮辱先皇者，当斩！”

天盛眼里有了光彩，抬头目光灼灼地望向上官玥恬静的容颜，语气带着几分讥讽。

“他们都说我太过鲁莽，还说朝上那些老顽固讲的道理自古便是如此，自古……自古便是对的么？”

上官玥拉出一张凳子坐下，默默地倾听着，温和的目光鼓励着天盛继续倾诉。

天盛得了安抚，倒也不像之前那般急躁，她低头沉思片刻，再抬头时却湿了眼眶。

“以前母亲曾问过我，什么才是我想要的路。就在方才我已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路，若是女子的光辉不能一直照耀，我便将它刻进铭文里，让它流传千年万载，直到后世的某一天，有一个人能够读懂，读懂玥儿，读懂我，读懂母亲缔造的盛世。”[2]

上官玥默默拍了拍天盛因激动而捏紧的小拳头，自徐州共同查案归来，两人之间比刚离宫时多了层亲近，似乎又恢复了几分童时的两小无猜。

“殿下甘心吗，仅仅只是后世流传，却在当下望洋兴叹？”

天盛在上官玥眼中瞧见了从未见过的坚定眼神，愣了一下。

“你……”

她还记得当年因为误会上官玥与太子有染，曾动了争皇太女的心思。那会儿谨小慎微的女官似乎被吓得不轻。

如今太子登机，一切尘埃落定。上官玥却仿佛突然变了个人一般。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母皇驾崩，是徐州归来，还是更早？

上官玥勇敢迎向天盛打量的目光，说出了曾经恭敬的女官永远不会出口的大不韪之语。

“殿下所在之处，便是光辉照耀之处。我相信终有一天，殿下的光辉能够照耀整个大瑭。”

曾经的她也是恪守本分，敬畏皇权。

曾经的她在女皇的羽翼下活得太过舒坦，便想着安分守己，安稳此生。

可自从她出了这座宫殿，亲眼目睹民间的种种，看到腐朽制度下的民不聊生，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尽管女皇在位期间一直在很努力地推行新政，惠及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