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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看你是连卷子都没看！&rdo;梁老师霎时起身，拿起笔就要敲他脑袋。景明往后躲了一下。杜若透过文件堆，看到了他的侧脸闪出来，很快又闪回去。她坐在这边，内心麻木，只有脸颊上如火烧着，尖锐地刺痛着。办公桌对面，张如涵继续问杜若：&ldo;不方便透露吗？&rdo;等好久见她不回答，且脸色有变难看之势，又微笑道：&ldo;如果你不想说，不说也可以。好吗？&rdo;杜若依旧不答。那边，梁文邦放过了补考这茬，重新坐下来，又道：&ldo;上次给你看的那几个课题，有什么感想？&rdo;&ldo;没意思。没感想。&rdo;&ldo;机器人关节重力修复那个也没兴趣？&rdo;&ldo;没。&rdo;&ldo;行。你要是不愿意跟着高年级的师兄，自己做也行。&rdo;景明稍稍坐起身了，趴到办公桌边，从老师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来，转着玩儿：&ldo;那项目是归我还是归学校？&rdo;梁老师笑道：&ldo;学校得占一部分。&rdo;&ldo;多少？&rdo;梁老师比了个手指。转动的笔瞬间停止：&ldo;凭什么？&rdo;&ldo;场地，人才，资源，设备，以及后续拉投资，这不都是学校的啊？&rdo;景明继续转笔：&ldo;那我爸公司里也能提供。不必非靠学校。&rdo;梁老师哭笑不得：&ldo;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了？&rdo;景明：&ldo;现在不谈，以后多伤感情。&rdo;&ldo;说吧，你和你那帮朋友们现在偷偷研究什么？&rdo;&ldo;无人驾驶。&rdo;&ldo;啧，这技术门槛高啊。&rdo;少年凉哼一声：&ldo;门槛就是给我踩的。&rdo;这自负爆棚的，老师一愣，哈哈笑了几声，笑声爽朗。&ldo;现在做到那一步了？&rdo;&ldo;商业机密。&rdo;他实在懒得详谈。梁文邦哪会看不出，他又笑了几声，拿这学生没办法，道：&ldo;行吧。这事儿具体的情况咱们换个时间商量。不过啊，机器人这块呢，也不能松懈。该参加的比赛都得参加，这是代表学校争光的事儿。&rdo;景明拿笔挠挠下巴，嫌啰嗦：&ldo;知道了！&rdo;&ldo;行行行，不说了。你先好好考试，考完再说。……我说认真的，补考要严肃对待，挂科算怎么回事？&rdo;景明把笔扔回笔筒，又重新瘫到椅子里：&ldo;那只能听天由命。&rdo;&ldo;你这孩子！&rdo;那边其乐融融，这边僵如死局。张如涵见杜若迟迟不开口，唤了声：&ldo;杜若？&rdo;杜若抬起眼眸：&ldo;嗯？&rdo;阳光下斜了一些，照在她的眼睫毛上，她微微别过脸躲开。张如涵喝一口杯中的水，看着手中的表格，继续问：&ldo;你家是父亲早逝，母亲身体不好，没有工作能力是吗？&rdo;&ldo;表格里不是写了吗？文盲，靠低保生活。是我的字写得太潦草？&rdo;她的抵触太明显，张如涵微笑解释：&ldo;我只是确认一下。&rdo;杜若突然就讨厌起她的笑容来，正想反驳什么。身后传来一丝淡嘲：&ldo;老师，就这种人也能申请助学金？国家的钱那么好拿啊！&rdo;杜若回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景明。景明冷淡瞥她一眼，目光移到张如涵脸上，唇角一勾，笑容看似礼貌，却挂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ldo;她这样能申请助学金，那我也要申请。&rdo;张如涵立刻安抚：&ldo;同学你先别质疑，放心，补助金的申请资格，我们会严格筛选的。&rdo;&ldo;当然要严格筛选。&rdo;景明说，&ldo;她都用iphone呢，怎么会是贫困生？说什么也得用十年前的诺基亚吧。还有，&rdo;他拇指和食指捏住杜若肩膀处衣服一角，拎起来，晃荡一两下，&ldo;我看她衣服上一个补丁也没有，贫困生不该穿有补丁的衣服？&rdo;张如涵这下反应过来他在讽刺她，表情如吞了苍蝇。杜若也愣了，竟一时不信他会出手相救。&ldo;贫困生就该有贫困生的样子，不能买好的衣服，用好的东西，不该吃零食。食堂里好的饭菜也不该吃，每顿就该腌菜配馒头。筛选贫困生呢，得全员开大会，同学们都在底下坐着，他们在台上站着，比惨，谁哭得厉害，哭得惨，底下人就投票给谁。得这么选才公平。老师你说是不是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