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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林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学校档案室都没她照片，你说她是不是早有预谋？我越查越不对劲。她叫胡小慧，身高一米五八，典型的江南女孩子身材。性格挺稳重，私下很孩子气……”

张国庆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可他实在想不出。再说同名同姓的人多去。嗯，应该是错觉。

“……右眼角有颗小黑痣，她常说她妈说这是不详的泪痣，老让她点了。她行事很随性，但骨子里很拗……”

张国庆连忙摆手拦住他继续往下说，“等等，你说她有泪痣？”

“对。怎么？”

张国庆此时已经想起周娇曾经给他提到的出国的几个同伴，但是这事还真不好弄。先别说是不是同一个人，就是真是对方。什么是保密守则，他还是知道的。一个搞不好就会牵扯到周娇。

“没什么，这个特征方便找人。你们分开那会，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比如无意提到什么？”

李青林抬头看着天空上闪闪发亮的星星，“刚开始她说等我毕业她会出现。后来留字条让我忘了她。”

说完，他从口袋内拿出一张折合起来的信封，“这里面有她留下的纸条和她的个人资料。纸条别给丢掉了。”

很重要的人？

夜色下，张国庆一张脸看不出什么变化，可心里怦怦直跳。他有预感这个胡小慧就是那个胡小慧。

这天下还有什么人能伪造得了档案？还一张不留照片？好好的大学居然不上说走就走？

他太明白一个户籍代表了什么？普通人要是没了户口，她能存活？只能说明早有人替她处理干净。

哪怕是那些敌特分子，他们也不敢乱来。一个新地址出现的人都对不上号。那不是找死？

如此多的想法也就一转息之间，张国庆无声地接过，捏着信封，看着瘦得快成骷髅的兄弟，狠了狠心拉着他的手。

“你介意让周娇知道不？”

李青林笑道：“找你不就是她也会知道？你们夫妻俩我信得过。”

张国庆拽着他的手往回走，“你先别急着回去。这事我们去找娇娇商量。她认识的几个姑娘很多份量，交给她处理绝对更妥当。”

李青林一听更不可能拒绝，都不用拉他，连忙加快脚步。周娇要是帮忙更好，普通人想查资料还不一定能行。可她是周孝正女儿，有后台又有手段，确实比身为女婿的兄弟更靠谱。

“她会不会嫌麻烦？”

张国庆肯定地回他，“不会！”

这要是没点头绪跟个大海捞针似的，估计周娇会不耐烦。但现在只要看一下笔迹，大致能确认是那个胡小慧的话，她一定很有兴趣。

哥俩勾肩搭背地路过通往北山脚的碎石路上，远远地就看到一户人家门前聚集着一群小媳妇们。

在一群边聊边忙着搓绳子、纳鞋的女人们之间，悠闲地摇着扇子那个，可不就是周娇。兴许谈到什么趣事，此刻女人们笑声不断。

还没等张国庆俩人走近，族里堂嫂刘翠娥眼尖，一眼看到就喊道：“看看谁来了，就这么一会功夫来找媳妇。你个大男人羞不羞？”

“他们两口子还年轻，咱们得知趣。”

“小五这身板娇娇吃得消？”

周娇：“……”这群老娘们疯了，随口就说荤话。

她赶紧站起身告辞，“家有客人过来，我先回去。你们有空上我家玩啊。”

李青山媳妇拍了下身旁的几个人，“少说点，我们家小弟妹脸薄。”说着朝周娇摇摇手，“快去，可能有事找你。”

周娇笑笑点点头，朝前走了几步，迎上张国庆俩人紧跟其后快步回家。

“要不要再玩会？”

周娇摇摇头。要不是盛情难却，她真不乐意出门。有这时间浪费还不如在家做点美食翻翻书。一群女人一个劲地喋喋不休，话题也是东拉西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一点丁有用的都没有。

到家后，张国庆直接掩上院门，用打火机点上煤油灯，提着灯上了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