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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买院子是买大白菜呀。不过，院子难找，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我晚上跟你叔商量看看，行的话，明天都给买了。”

周娇赞同地笑了笑。

院子确实难找。就这附近，石头小两口就足足找了半年多，最后还是分局上班的左林通过熟人打听到。

还有易解放……他跟张国庆有多少哥们？放出风声想买后海附近的院子，到现在连点动静都没有。

她就常听同事们谈论住房，都是一家子根本住不下。尤其年过四十的老同志，那更是愁得很。

——每家都有好几个儿子的话。

要是家里有私宅的还好点，孩子结婚了空出一个房间。而自己都是住单位分配房，简直是家无宁日。

“娇娇，那是不是小五？这岁数大了，眼神就不好。”

周娇闻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远远的一辆公共汽车缓缓开走，露出一角。

一辆军车停靠在站牌附近，一个高大的身影倚靠在车门。

可不就是她男人？

周娇露出灿烂的笑容，“是他。谁说婶你眼神不好，我不就没看到。”

“黑灯瞎火的人看不清，可车子停在公交站牌下，应该是你家小五。这下子好了，我们不用挤车。”

“哈哈哈，婶你也怕挤车？”

“嗯，京城什么都好，就这一点不好，太大了，连辆马车都没有。”

“我刚上大学那时还能看到三轮车和马车。”

“我还记得你们还没上大学之前过来探亲，小五还跟我说了，在京城除了粮票糖票肉票三大票，有钱什么都能买到。”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唉……但愿吧，只希望我活着的时候能看到。”左婶笑着转移了话题：“你程姨最近有没有给你来信？”

“她一直都跟我妈联系。听我妈说她还念叨你走了，她又少了一个地方串门，还问你们要不要回家过年？

我妈还笑了半天，说你跟我左叔的家本就在京城。还给她写了信让她过年想法子过来待段时间。”

“让你妈少听你程姨胡说八道。她比我还早，就跟着她男人跑到省城，她现在跟你干妈倒是天天泡在一起。”

听着她满是醋意的语气，周娇乐得呵呵直笑——老姐妹之间的感情真是说不清。

幸好他来了

张国庆耳闻一阵熟悉的悦耳笑声，望了眼两道身影，眯了眯双眼，上了车启动后缓缓靠近。

别人都说人老成精，这婶子怕是人老糊涂，三更半夜带他媳妇在这荒山野外窜胡同，也不怕出事。

幸好他来了。

“哥，你怎么来了？”

“婶，晚上好。你们快上车。”张国庆心疼地瞥了眼她的手，真傻！不会伸口袋内取暖，干啥挽着人家胳膊。

左婶上车入座，喟叹地舒了口气，“几时过来的？等了很久吧。”

张国庆见周娇坐好后，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松了松，“还好，我差点以为跟你们错过。院子确定了没？”

“谈好了，4500块一个小院子，明天让石头过来直接交钱过户。”

“便宜，靠近内城的话，没有七八千拿不下。”张国庆加快了车速，提到正题，“婶，打算几时搬家？”

“这个周末吧。”

“这么快啊，我还打算回家后给我二哥打电话，我二嫂过来没这么快。等石头上学，她一个人住不行吧？”

周娇闻言眼神闪了闪，瞥了眼左婶。

左婶笑道：“不用急着让菊花过来，我现在没上班正好先照顾玥儿。”

“行，我看我二哥怎么说。”

左婶看了看周娇，咬了咬唇，“你们有没有考虑让老二调过来？现在院子有了，迁户口也方便。”

张国庆闻言一怔，“石头想院子入户我哥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