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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缺氧了。
在他产生这个念头的下一秒,陆嘉鱼一拳揍过来。
陆聆的手胡乱撑了一下,这才没一头砸到医生的办公桌上。嘴里血腥味更盛,大概是牙齿磕到了。
陆嘉鱼比他喘得更厉害。他稍稍平复,便立即说:“如果你继续这样,我会建议你不要再当我的助理。我不需要一个情绪如此不稳定、还想杀我的助理。”
陆聆:“我说过了,我不想你死掉——虽然那样也行。”
陆嘉鱼:“在我这里没差。”
离开的医生终于姗姗来迟,他拿着冰袋,眼神在这两个满嘴“杀”“死”的人之间打转,大气也不敢出。
最后陆聆和陆嘉鱼一人拿了一个冰袋,陆嘉鱼敷脚腕,陆聆敷脸。
“你开始拿权力、身份压我。下一步是不是要搬出爸妈?”陆聆开口,继续之前的话题,“陆嘉鱼,你才幼稚。”
“对,你不幼稚,你最成熟了。”陆嘉鱼阴阳怪气道,“这位成熟稳重的陆聆先生,您应该思考一下,和上司相处基本礼仪。”
陆聆不想和他辩论下去。这位“上司”也该反省一下,他不应该随便答应下属的约会请求。他垂眼道:“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别自以为是了。”陆嘉鱼皱眉,语气很冷。
陆聆没再说话。陆嘉鱼反而感到慌乱,迫不及待地想听陆聆新一轮发言,再进行新一轮反驳。
反驳陆聆就像在反驳自己心里的恐惧。他很清楚,陆聆说对了很多。
但也不是全对。他顺着陆聆的话想了想,如果他真的遭遇不可抗力、变得脆弱,那是不是就能像陆聆说的那样,自然而然地依靠他人呢?
不可能。陆嘉鱼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如果事情真到了那种地步,他估计会选择自行了断。
他之前和陆聆说,让他们单纯地做兄弟,陆聆不愿意;在陆聆的强迫下,他们又尝试从肉体关系开始重新发展。
陆嘉鱼静静等待和之前如出一辙的终局。可是现在事情好像不太一样,陆聆比之前更不稳定。
冥冥之中,陆嘉鱼有一种预感:即使所有发展进程都和当年完全一致,甚至一比一复制撕作业本这种举动,他们的关系也不可能那么平稳地变动。
事情只会更严重。
秉持着一点尚存的良心,陆嘉鱼淡淡地说:“我们不合适。与其搞到你死我活,不如各退一步。我的观点是,做兄弟就行。你要是希望有更多身体上的关系,也可以商量。至于其他……反正你别找我。”
陆聆“嗯”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终点
等陆嘉鱼清理完伤口、挂完点滴,已经是半夜。陆聆计划的约会全部泡汤,饭店早已关门,两人只好在酒店点外卖。
陆嘉鱼刚受伤,要清淡饮食,陆聆找了一家粥店,和他一粥。
陆聆不说话以后,他们之间的气氛压抑得喘不过气。陆嘉鱼随便找了一集综艺,试图让房间里有点人气。
陆聆抬头一看,愣了愣,问:“哥,你什么意思?”
“嗯?”陆嘉鱼扫了一眼屏幕,当即想把遥控器吞下去。
放什么综艺不好,偏偏放恋综。他试图找补:“哈哈,这个项目李文烨投了一点,目前挺有热度的。”
陆聆没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
陆嘉鱼耐心告罄,决定说实话:“放个电视缓和一下气氛而已。你别想多。”
“你是想说让我不要自作多情吧?”陆聆垂眼,笑容有些惨淡,“哥,你真的觉得我们可以做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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