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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了会儿，平靖夫人一高兴，便也破例叫唐夫人靠前来说话，又笑道：&ldo;平日里我虽然不去你那边，你也只是少言寡语的，既然认得这样的好孩子，也不带来让我瞧着欢喜？&rdo;唐夫人只好笑回：&ldo;我原来也没见过的……是毅儿在外交往的大人家的孩子，并没往家里去，我若早见了，也早带来给姑姑您喜欢了……今日既然都认得了，以后我便多请她去家里玩就是了。&rdo;应怀真在旁听了，心里略觉着忐忑，想到小唐其人，他的家里岂不是龙潭虎穴了？怎么能去？然而这个场合却不能说些不好听的，何况&ldo;巴结&rdo;好了平靖夫人跟唐夫人，却是绝对没什么错儿的。应怀真便探头说道：&ldo;我原本也是想去的，只是唐叔叔事多人忙，倒是不好烦他，既然夫人开口了，那我以后就天天去烦罢了。&rdo;众人听了，都轰然大笑，觉着一个不足七岁的孩子竟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话来，实在趣致极了。唐夫人见应怀真如此嘴甜，心中也着实欢喜，老夫人更是乐开了花儿，索性把应怀真抱入怀中，没口子的夸道：&ldo;瞧这伶俐孩子！说的话都这么叫人爱听呢。&rdo;平靖夫人本还要留应怀真吃了晚饭再家去，然想着今儿第一遭见面，已经拘了她一天，便依依不舍地叫人唤了小唐过来，又叮嘱应怀真道：&ldo;想太姑奶奶了就过来寻我，别回头就忘了不来了。&rdo;应怀真便道：&ldo;我自然是常来常往的，太姑奶奶放心。&rdo;平靖夫人摸摸她的头，又对小唐道：&ldo;以后你也记着，得闲且带怀真过来，我看着她就觉着高兴。&rdo;小唐恭敬地应承了，便领了应怀真出门，走了几步，才说：&ldo;小怀真，你究竟是做了什么，姑奶奶竟这样疼你？&rdo;应怀真道：&ldo;我没做什么，是她老人家慈爱罢了。&rdo;小唐道：&ldo;那就算是跟你格外投缘了，也是奇怪，虽然姑奶奶疼爱小孩子，却并没对别的小孩子跟对你这般亲。&rdo;应怀真本打定主意，在面对小唐的时候能少说一句就少说，闻言不由问道：&ldo;难道对你也没有这样亲么？&rdo;小唐听了，哈哈笑了两声，在她头顶一按，道：&ldo;没有，大约因为我是男孩儿……只对你这样，你可高兴了吧？&rdo;应怀真心道：&ldo;这有什么可高兴的？&rdo;然而见小唐此刻当她是个孩子对待，却也稍微心安，便也咧着嘴干笑着说是。小唐打量着她道：&ldo;你笑得这么奇怪？莫非心里不这么以为的？&rdo;应怀真又吓一跳，想不到小唐即刻就看出自己在假笑，当下忙转过头去不叫他看见自己的脸，心里叫苦。小唐倒也不理论，领着出来，应兰风忙接了过去，小唐亲陪着往外走，又道：&ldo;应大人在吏部近来可还好？&rdo;应兰风道：&ldo;只是抄抄卷宗，整理文书，倒也清闲自在。&rdo;小唐笑道：&ldo;可知若有人给派了这差事，只会嫌官职卑微，做的又枯燥，许多不肯甘心从事的？&rdo;应兰风听他似话里有话一样，便道：&ldo;这又有什么不甘心的？横竖都是为朝廷效力。&rdo;小唐笑了两声，此刻有个人过来寒暄，小唐便略同他说了几句，应兰风不便就离开，只好等他说完了再一块儿走。顷刻那人去了，小唐才又过来，随行往外，道：&ldo;大人虽随遇而安，只是……吏部这份差事只怕也做不长久了。&rdo;应兰风吃了一惊，便停了步子，应怀真也顾不得，仰头看着小唐。小唐见他父女两个都看自己，便笑了笑，道：&ldo;我的意思是，应大人先前所历练经手的这些，虽看似繁琐平淡，却绝非无用的，适当之时，反会派上大用场。&rdo;应兰风双眉微蹙：&ldo;您的意思，究竟是说……&rdo;小唐思忖着，终于道：&ldo;我的意思是……大人很快就会被从吏部调离了，只是这新的差事，却是更难……大人要有所准备才好。&rdo;应兰风并不明白，又看小唐是提示之意，忙又问。小唐道：&ldo;大人可记得去年泰州闹水灾之事？&rdo;应兰风一怔，然后点头，道：&ldo;虽然犯了水灾，不过侥天之幸，并没有人员死伤。&rdo;小唐摇头笑道：&ldo;这可不是天幸，而是全托赖应大人之福。&rdo;应兰风又是怔住，小唐抬手在他肩头一拍，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又低头看应怀真，见她双眼乌亮，便故意问道：&ldo;怀真，你听明白唐叔叔说的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