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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这应府中的人手就不算太多，这样一来，先去了一小半儿，剩下的那些人中，虽然也有感激李贤淑仁慈、敬慕应兰风为人的，可毕竟应兰风的罪名着实吓人，加上近来又不停地有些风声吹来，因此这些人自然也动摇了心志，渐渐地又去了一半。一来二去，如今府中所用的人手，里里外外加起来也不过是几十人罢了。也幸亏进来门前冷落，来往人少，因此也不必那许多人伺候。怀真虽回家来住，却也深知此意，加上李贤淑因内忧外患的竟卧床不起，很需要得力的人手照顾，故而怀真便把笑荷派了过去，自己房中只留了两个小丫头使唤罢了。家中新添的这些丫头，怀真并不是全都认得的，见这小丫头眼生，也不以为意，道：&ldo;打水来。&rdo;那小丫头却站在门口不动，只是望着怀真笑。怀真回头，见她这般，便道：&ldo;还站着做什么？&rdo;却见小丫头走上前来，把她从头看到脚，道：&ldo;人人都说三少奶奶人物出色……把唐毅迷得颠三倒四，如今我看，也不过是如此罢了。&rdo;怀真因哭了半宿，双眸红肿，云鬓微散，神情哀颓，听这话如此逾矩，不由皱眉道：&ldo;你瞎说什么？疯了不成？&rdo;小丫头笑说：&ldo;我不过说实话罢了，害得我先前心心念念的……还以为是什么天人似的呢。&rdo;怀真定睛看了她一会儿，叹道：&ldo;你果然是疯了，出去罢，这儿不必你伺候了。&rdo;小丫头却并不走，反而在桌边上自自在在地坐了，又笑吟吟望着她说：&ldo;好不容易见着了，自是要多亲近亲近才好呢。&rdo;怀真见状，便不发一言，只挪步往门口而行，谁知小丫头道：&ldo;少奶奶还是别紧着出去……我可不想对你动粗的。&rdo;怀真原本看出这小丫头有些异样，便不动声色，想悄然出门叫人来，谁知竟给她看了出来。怀真只不听，然而才又走了一步，就见眼前人影晃动，竟是这丫头极快地闪身挡在她跟前儿，向着她笑道：&ldo;少奶奶如何这样不听话？&rdo;怀真心中暗惊，后退一步：&ldo;你是何人，想做什么？&rdo;小丫头挑唇笑道：&ldo;唐毅大概不曾告诉你我的事儿……当初在新罗，他对我可是深情的很呢。&rdo;怀真心头震动，道：&ldo;新罗？我不懂这话。&rdo;小丫头道：&ldo;你不懂的只怕更多……比如，他当时是如何对我的……&rdo;在怀真身上瞄了会儿，抬手竟按过来。怀真将她的手推开：&ldo;你做什么？&rdo;小丫头手腕一抖，却闪电般将她的手儿握住，竟放在眼底看了会儿，道：&ldo;皮肉倒是生得甚好……这手儿也好……&rdo;她说着，便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道：&ldo;你瞧我的怎么样？&rdo;怀真垂眸，却见她的那只手，有些软软地垂着，姿势古怪。小丫头笑道：&ldo;如何？这是三爷的杰作，差点儿就给我废了呢，如今天阴下雨的，还时常酸痛。&rdo;怀真咬唇，待要挣开，小丫头猛地握紧，竟似铁钳压下来般，怀真忍不住痛呼了声，小丫头笑起来道：&ldo;如今我以其人之道，还在他最爱的女人身上，你觉着如何？&rdo;怀真忍痛，放声叫道：&ldo;来人！&rdo;小丫头抬手在她唇上捂住，低低道：&ldo;你想知道外面守夜的那丫头怎么样了么？&rdo;这声音甚是冰冷恶毒，怀真本想不到到底如何，但是听了这一句，却情不自禁地毛骨悚然。小丫头死死盯着她的双眸，狞笑道：&ldo;下一个敢踏进这房间的，也是同样的下场。你想想看，你要叫谁过来？&rdo;怀真咽了口唾沫，果然紧闭双唇，不再出声。小丫头笑道：&ldo;很乖。&rdo;缩手之时，手指却在她的唇上轻轻蹭过，眼中掠过一丝妒恨之意。因怀真不再挣扎，也并不呼救，这女子便放开了握她的手，怀真后退，见手腕上两道明显的青痕，慢慢地肿了起来。此刻这丫头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仿佛饶有兴趣在打量室内各色物件儿，又说道：&ldo;我听说原本你们住在应公府的东院，自从分家别过后，应兰风便把你原先一应之物都也搬了过来，仍是如先前一样布置？&rdo;怀真见她侃侃道来，如数家珍似的，并不答话。这丫头自顾自说了会儿，目光一动，落在里头桌上的那架琴上……扫了眼笑道：&ldo;这种俗物……&rdo;走到跟前儿看了会儿，忽地拿起旁边那一本册子，翻开来看了两眼，目光一亮：&ldo;这是……唐毅的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