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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二一想,确实是个道理,连那个什么母亲水井,阿娇都去捐钱了,给周姐儿子看一看,真要是那上头的事儿,那还不简单。
“行吧,那我只能请一请,请动了也得看是不是,万一周姐那儿子是心理疾病呢,早点带他去精神卫生中心看一看。”
喝了汤就要走,摸出两千块钱来,塞在她手里,红着脸皮说:“那个,也快中秋节了,你给自己买件像样的衣裳。”
甘艳红拿着钱,突然有点脸红,看钱二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穿了好几年,要笑不笑:“行,给你买一件,省得你跟我出门丢我的人。”
钱二这辈子还没穿过女人给买的衣服,乐得找不着北,甘艳红看他那样:“明天过来喝汤。”
钱二为了他人到中年的这段恋情,第二天一大早拉下脸皮去找阿娇:“烦您去瞧一眼,这要是有脏东西呢,你就出马,要是没有,那还是让她们送医院去。”
阿娇接到电话打了哈欠,项云黩忙案子去了,她自己一个鬼闲着也闲着,答应了钱二去看一眼。
钱二先去接甘艳红,然后又去接小姑奶奶,路上停下车买了一堆零食和新切水果。
甘艳红看他一眼:“你还挺孝顺嘛。”
还以为是买给老人,结果到了地方一年,只有一个小姑娘,背着亮片小包,一看穿的就非富即贵。
钱二把阿娇请上车,甘艳红惊道:“这就是你小姑奶奶?”
钱二没理她,对阿娇腆着脸笑:“就去看一眼,地方是脏一点,您包涵。”
甘艳红只当阿娇是个小丫头片子,再看钱二这个狗腿的模样很有些来气,早知道他嘴上没有把门的,怎么就信了他的话。
周姐的电话也打了,她满含希望,还说要买菜做饭招待他们呢,这下可丢人了。
阿娇还没睡醒,吃着零食打哈欠,问:“怎么回事啊?”
钱二赶紧使了个眼色给甘艳红,甘艳红不情不愿:“我小姐妹家的孩子,本来今年都要毕业了,工作都找好了,现在这个工作可难找了……”
差点就要发散出去,被钱二一眼看得又拉回来:“好好在家突然要寻死,满嘴的胡话,他妈说他这一定是撞邪了,喊魂也喊过了,何仙姑那儿还寄了名,都没用。”
阿娇点点头:“知道了。”究竟是不是撞邪,得去看了才知道。
甘艳红看阿娇一阖眼,就使了个眼色给钱二,张着嘴作口型“行不行啊”,钱二懒得理她,一路开车到了周家。
周家住在筒子楼里,人又多又密,阿娇往楼前一站,格格不入。
甘艳红在前面带路,周姐早就在家里等着,她本来还以为钱二会带个什么仙姑过来,结果一看阿娇这么年轻。
当时脸上就有些不好看,她为了儿子的事耗尽了精力,看了甘艳红一眼,意思这就是你请来的仙姑?
阿娇顾不得他们的眉眼官司,绕过周姐,径直往周姐儿子的屋里走去,走到门边顿了一顿时,屋中满是黑气,黑雾都要从屋子里弥漫出来了。
房间里拉着窗帘,一丝阳光都不透,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趴在周姐儿子的枕头边。
既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一团将要成形的邪祟,它趴在周姐儿子身边,黑乎乎的脸上只有一张嘴,凑在周姐儿子的耳朵边说话。
阿娇一进门,它就转过“脸”来,用它那张只有嘴的脸,正对着阿娇。
周姐的儿子躺在床上,周姐说:“现在都是给他吃安眠药,让他一直睡,睡醒了就要寻死。”家里带尖的东西都收起来了,他又出门要跳河,于是只好把儿子捆在床上。
阿娇看看满床挂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纸符啦,经幡啦,贴得满满的,可对这团邪祟一点用都没有。
这些东西不是挂上就有用的,这上面一点法力都没有,白花钱了。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没效用,不去拜正菩萨,找那些骗子有什么用?”
周姐托这个朋友找仙姑,托那个朋友找神婆,就是没去通玄寺,要早去那儿请一尊菩萨回来,供上香火,这东西早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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