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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律从办公室外进来,敲了敲门:“会议室,开会。”
做个最后的总结,后续就是司法量刑的事了,跟他们关系不大。
靳阳的十四岁时的那份手稿,经过笔迹鉴定,虽然他的那份手稿上没有时间,但一同收上去作业里有。
可以经过分析,证明他交稿的时间,就在案发的那一周。
案件还未披露,靳阳就已经写下了整个故事。
张老师也录了口供,他想到自己还曾经夸奖过这个故事,虽然老先生并不喜欢恐怖小说,但他鼓励了他的学生,说他很有写作天份。
老先生坐在那儿,头发花白,目光沉痛:“我记得他一直是个很安静的孩子,我当时竟然一点都没有联想过。”
他一点也没想到,这个他惊叹过的恐怖故事,会是后来报纸新闻里报道的灭门案的凶手“自叙”。
张老师还记得,毕业的时候他还送了一本自己出的书给靳阳,鼓励他继续写作。
项云黩坐在张老师对面:“您的鼓励是对的,如果不是您鼓励他,他可能不会继续写作,他可能不会到人前讲述他的故事,那么这件事,可能会更晚才被发现。”
也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直到他再一次作案。
张老师脱下老花镜,觉得受到了一点安慰。
靳卫东还不放弃希望,他把江颂怡抛出来,打最后一张同情牌,但这件事的热度大不如前了。
在警方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之前,记者媒体得到的官方回答一直是“案情尚未清晰,不便透露更多细节。”
所以记者媒体们才敢这么狂轰乱炸。
等找到了证据,官方的口吻一下强硬起来,直接告诉所有关注案情的媒体,“本案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这就是说警方已经找到证据了,反正已经收割了一波关注,媒体们拍着翅膀,去寻找下一个新闻。
江颂怡痛苦万分,她万万没想到靳卫东会这样对她,她的电话更是被打到只能换号,连她的工作单位都被媒体记者团团围住。
原来那些夸奖她是个好妈妈,没有因为靳阳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对他不好的人们,又换了另一张嘴脸。
“要是她没问题,那个孩子怎么会这样?”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外面装得再怎么好,家里怎么样别人怎么知道呢。”
把成年的十九岁的靳阳说成孩子,好像他的一切都是江颂怡造就的。
这把江颂怡最后一点对靳卫东的感情都给磨掉了,她请了律师,除了要打名誉官司之外,还要打离婚官司,就算是为了她自己,她也要讨到公道。
靳卫东一夜老了十几岁,江颂怡本来就比他年轻,这么看上去就像是两代人,他终于明白儿子是捞不出来了,他说:“颂怡,我也是没办法,只要能救阳阳,割我的肉都行。”
可他没割他自己的肉,他拿刀割了别人的肉。
江颂怡的爸爸妈妈都年纪大了,还要受到这种闲言碎语的折磨,江颂怡一点都没有心软:“你等着打官司吧。”
姜宸往窗口一探,这才过了半天,那些记者就潮水一样的退走了,他们点开新闻,娱乐头条又换了。
著名影星章荻小姐,因病回到江城修养。
永远是娱乐新闻更有流量。
这些记者又纷纷跑去蹲机场,兵分几路,守在章荻的江景公寓外,希望能拍到独家照片,卖个好价钱。
结果是靳卫东一生积蓄花掉大半,窘迫到要卖掉房子,出了这样的事,大部分的朋友都不再跟他来往,妻子又要离婚。
靳卫东受不了这个打击,还想申请见一见儿子,可看见的完全不是他心目中的儿子。
靳阳冷眼看他:“你有什么用?你不是说会替我想办法吗?”
靳卫东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乖巧的儿子,他彻底垮掉,病倒了。
江城开车到吴镇,大约要一个半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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