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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没有看见顾寒眼底划过的那抹笑意,和垂落在床上的那只手指尖在摩挲,用了好大的劲才生生的忍住了想要伸出手捏捏她脸蛋的冲动。
碗被顾寒收走,扔进了垃圾桶,像是知道温语竹现在想干什么,他低声道:“你先休息,我去外面问问别人,今天温圣的探监时间是几点。”
温语竹愕然,探监?
“他被抓了?”
顾寒低低的嗯了声,“那天他从水里逃走了,今天才抓到的。”
“那他现在。。。。。。。”
“等着法官下通知,是给温圣判什么型。”
当然,等法官做决断书的期间,顾寒不可能坐视不理。
温圣根本不是顾寒的对手,如若那天不是温语竹在他的手上,温圣早就被顾寒千刀万剐了几遍,可偏偏,心尖上的人就在那,他愣是多踏一步都觉得犹豫。
报警这件事是他得知温圣要去龙山的时候做的决定,龙山太陡峭了,温圣那时候的精神状态又是像一个疯子,任何疯狂的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他不能拿温语竹冒险。
可是谁知,他还是让她受伤了,当从水里捞出温语竹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她脸色苍白,一张脸上毫无生气,像是一个活死人。
医生赶过来的急救的那几分钟里,是他这辈子最煎熬的几次,特别是看见医生越陷越深的眉头,他整个人的精神都已经频临崩溃的程度,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那么无能为力。像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了。
夜深,外面的风很大,刮过病床窗户门口的树枝,扰的人心不安宁,温语竹在床上微微侧身,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有些出神,连顾寒什么时候走到了身边都没发觉。
她一愣,看着顾寒下巴冒出来的胡茬,嗓音低低的道:“你胡子。。。。。。。”
顾寒怔愣,“嗯?”了声,修长的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棘手,疼。
“不打算刮掉吗?”她轻声问。
顾寒又是一愣,旋即温声道:“打算,但是现在手疼,碰不了。”
听上去刮胡子可真是一件难事。
温语竹低低的啊了声,顾寒却先她一步开了口,“你现在困吗?”
温语竹:“不困。。。。。怎么了?”
“这胡子有些刺皮肤,”顾寒说:“我不怎么习惯,你帮我?”
似乎是没想到顾寒会叫她帮他刮胡子,本来刚刚的喂粥就已经让温语竹有些不自在了,没想到他现在还提出了刮胡子的提议,她在犹豫。
顾寒睨了她一眼,旋即,走进了卫生间拿了一个刮胡刀,递给了温语竹道:“帮我刮了吧,这几天都没好好洗澡,刮完之后我就去洗澡,公司的事也还没处理。”
又是要洗澡又是要处理公司的事,可见这个胡子今天是必须要刮掉的。
温语竹不是没帮他刮过胡子,大学的那段时间他们有时候会出去住,那时候他晨起总是会有新冒出来的胡茬扎到她的肩膀上,很刺,每次都能把她的皮肤磨得很红。
后来有一次她受不了了,趁着顾寒睡着的时候,拿起他得刮胡刀,那时候哪里知道要用什么泡沫先洗,沾了点水就给刮了,顾寒当时睡得迷糊,皮肤疼的很,让他瞬间瞪大了眼。
胡子被刮出了一点点血,他大抵知道这个祖宗又在闹什么脾气,忍着下巴的疼将她揽入怀里,带着晨起时得嘶哑声道:“怎么刮我胡子了?”
“扎的我疼,”温语竹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红了一块的地方,“你看,都破皮了。”
哪有那么娇气,只不过就是红了一点点,硬是被她说成了破皮,但是顾寒纵容惯了她,揽着她低声的哄道:“那是该刮,但是你这样刮,我皮都会没有一层。”
温语竹懵了,“啊?”了声。
顾寒笑,“来,我教你。”
-
“还记得步骤吗?”顾寒低头看着温语竹。
温语竹一愣,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拿起了一旁的刮胡膏,伸长了手,身子微微往前移,一点一点的涂到了顾寒的下巴处,现在的刮胡刀都是电动的,不像是以前他用的那种。
卫生间里响起嗡嗡嗡的声音,顾寒垂眸就看见她认真刮胡子的小脸,她总是这样,做任何事都专心致志,明明他觉得氛围很暧昧,愣是让她当成了做练习题的感觉。
温语竹边边角角都照顾到了,机器声停止,浴室内恢复了一片安静。
顾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刮得很干净,哪里有之前帮他刮胡子时候的那种生涩的手感,他不合时宜的想起她在国外的生活,那个叫做祁远的男人。。。。。。。
他垂眸,就看见温语竹在洗手,水声哗啦哗啦的响起,像是把他的怒气也一并冲下,让他的理智慢慢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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