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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一根大铁棍（第1页）

听到这喊声，穆子月和姜迟一块儿出门去看。姜守成和罗氏以及柳姨娘闻声也慌慌张张跑出了屋。到了门口，只见几个下人正从马车上，抬下一个人来。衣衫凌乱破损，身上脸上都沾满了血污。凑近一看，不是姜延又是谁？“儿啊！”罗氏痛呼一声扑上前去，心疼不已。“爹，娘”姜延抬了抬眼皮，声音微弱。“这是谁干的？这究竟是谁干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姜守成跺着脚怒吼道。门房小厮急忙上前回话：“老爷，小的们看到大少爷的马车回来，上前去看，就见大少爷伤成这样了，旁的就不知了”罗氏哭着问姜延：“儿啊，告诉爹娘，究竟是谁将你伤的如此厉害，爹娘给你做主！”姜延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声音来。姜守成看了看四周，大声喊道：“阿昌，阿昌在哪儿？”阿昌是姜延的贴身小厮。平日里姜延行走，都陪在身侧。这两日，也同样陪着姜延早出晚归。“老，老爷，小的在这儿”又是一个微弱的声音。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马车里又掉出来一个血糊糊的人。见阿昌也受了伤，姜守成大吃一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小厮将阿昌从地上拖过来。阿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诉道：“老爷，是，是赌坊里的那些人他们打起人来下死手啊大少爷的手臂已经被他们打断了小的过去护着大少爷，也被他们伤成这样呜呜呜”听到手臂断了，姜延更觉疼痛难忍，顿时哼哼起来。罗氏心疼的只掉眼泪，怒道：“即便是赌输了银子，大不了还钱就是，怎的竟把人伤成这样？”一听是在赌坊挨的打，姜守成眉头皱起。他是最反感姜家人去赌坊的，姜家家训，姜家子孙不得涉赌。祖上深知，再殷实的人家，一旦涉赌，便后果难料。之前姜迟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看在柳姨娘的面子上，没有处罚过。一则因为从没有实证，姜迟每次要么不认，要么不语。最重要，也是因为，姜迟原不是姜家的子孙。姜延可不一样。姜延是他亲生的。正经的姜家子孙。之前在东疆的时候，曾经去过四海赌坊惹出祸端。事后，他曾经重重处罚过。姜延一再保证会改过自新，绝不再涉赌。如今看起来，姜延竟是没做到。姜守成心中一阵失望。真想立马重重处罚了。但看到姜延的惨状，终究还是有些心疼。沉声问阿昌：“哪家赌坊？大少爷欠了多少银子？”“老爷，是，是天宝赌坊大少爷他，他欠了”阿昌嘴唇动了动，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默默伸出了三根手指。罗氏更加恼了：“好啊，不过才欠下区区三百两，竟敢这样将人往死里打，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姜家是缺这点银子的人吗？”转头对姜守成委屈道：“老爷，这完全是不把我们姜家放在眼里，你就算不为延儿，也得为咱们姜家出口气啊。”姜守成正欲开口。只见阿昌摇了摇头：“夫人，不，不是”罗氏瞪大眼：“什么意思，不是三百两？那是三千两？三千两又如何，三千两就敢动我们姜家大少爷？瞎了他们的狗眼！”“老爷，实在太可恶了，看来这京城的赌坊是真真的不知道我们姜家的底细，竟如此的狗眼看人低！”姜迟冷笑一声：“只怕也不是三千两吧？”姜延自诩东疆首富的大少爷，平日里出手阔绰。若真的只是输了三千两，怎会被人打成这样，而不还钱。罗氏转头狠狠瞪一眼姜迟：“有你什么事，怎么，你想趁机污蔑你大哥不成？休想！”又问阿昌：“究竟是不是三千两？”阿昌一脸惶恐：“夫人，不是三千”罗氏一怔。姜守成惊道：“难不成大少爷他竟输了三万两？”罗氏立刻闭上嘴，不敢吭声了。三万两那的确不是个小数目，老爷只怕要发脾气了果不其然，姜守成不顾姜延伤重，直接骂道：“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败家子来？三万两银子你也敢赌，你当我们姜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姜延缩了缩脖子，颤着声音道：“不，不是”“不是什么？难道我骂的不对吗？姜家如今虽然有些家底，可所有的家财也是一点一点积攒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老爷，不是”阿昌的声音小到几乎快要听不到。一听又说不是，姜守成的脸瞬间白了。“什么，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是三十万两？”阿昌艰难的点点头，痛哭求饶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大少爷不让小的告诉您，说他一定能回本，小的也拦不住大少爷啊”姜守成木然的看向姜延，难以置信。罗氏声音颤抖：“延儿，阿昌他说的，可是真的？”姜延痛苦的闭上双眼：“娘，我也不想的，原只是欠了几百两，后来越欠越多，不知怎的就欠下了三十万两之多”听到姜延亲口承认，罗氏一屁股瘫倒在地。姜守成一个趔趄，眼看着就要倒过去。柳姨娘和两个下人上前一步搀住他。三十万两！纵使姜家有百万家财，可要拿出三十万两现银，也得掉层皮。罗氏再一次嚎啕大哭起来：“儿啊，你好糊涂啊，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的”“爹，娘，若是不还钱，他们会要了孩儿的命啊你们救救孩儿吧，你们救救孩儿吧”原本声音虚弱，说不出话来的姜延，喊起救命来，声音倒是大了不少。逆子，你这个逆子！”姜守成面色苍白，双唇颤抖。看到门房旁放着的一根大铁棍，顺手就抄了起来，朝着姜延就要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