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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纯善无害，吻着她的动作也非常轻柔，刘子琼身子却有些紧绷，推拒道：&ldo;永砚，有人在呢。&rdo;&ldo;你可以当他不是人。&rdo;刘永砚笑着说了一句。他从小和顾家兄妹相熟，只因为顾祈从政，他父亲从商，因而刘家总得小心逢迎着顾家。顾青媛从小眼高于顶，比他大两岁，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可谁能想到，她也有眼下这样柔顺的一面。因为未婚夫毁约，颜面尽失，花容月貌被毁，只能出国躲着，换一张脸重新回来，为了仇怨，改名换姓，摇身一变成了刘家人，连家都不要了。曾经优雅矜持的大小姐，这样不顾身份地躺在他怀里。刘永砚心中冷笑喟叹，牙齿啃噬着她的唇，心满意足，也是有点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何苦对她这么好，能重新给她一个家。他肆无忌惮地亲吻着，半晌，又似笑非笑道：&ldo;这下怎么办？你在剧组里还能待多长时间？&rdo;&ldo;没多久了，我的戏份快杀青了。&rdo;剧组从去年元月开拍，眼下，已经进行了差不多六个月，要不是因为程思琪影响了进程，应当已经进入了后期准备阶段。导演组几个人对她实在太好了。刘子琼愤愤想着，抓着他的胳膊坐起来，咬牙切齿道：&ldo;不行，杀青了再想动手更是难上加难，你帮我尽快处理了她。&rdo;&ldo;你想怎么做？&rdo;刘永砚把玩着她的手。&ldo;找几个人玩弄她，&rdo;刘子琼蹙眉想着，一双眼眸里发出狠戾的光，愤恨道，&ldo;这还不够，我毁了一张脸，不能这么轻易地饶了她。还有宋望，不是爱她那张脸吗？最好毁了那张脸。&rdo;&ldo;让她毁容？&rdo;刘永砚笑起来，&ldo;倒算一个好主意。&rdo;&ldo;毁容都算是便宜她了。&rdo;刘子琼冷笑起来，只想到程思琪的下场都觉得无比畅快，一脸憧憬道，&ldo;我觉得r国的人兽表演适合她。&rdo;&ldo;嗯？&rdo;刘永砚微微挑眉，示意她说下去。&ldo;你不是看过吗？&rdo;刘子琼看了他一眼，想象道，&ldo;那些女的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四肢尽断，像个球一样地在铁笼子里滚来滚去，被饿极了的野兽撕咬玩弄，搏斗着寻求一线生机。&rdo;&ldo;不对。&rdo;刘永砚低声道。&ldo;怎么？&rdo;&ldo;眼睛可以看，&rdo;刘永砚笑笑道，&ldo;你知道人兽表演最让人心血澎湃的是什么吗？&rdo;刘子琼面露疑惑，示意他说下去。&ldo;是眼泪。&rdo;刘永砚若有所思，轻笑着解释，&ldo;那些女人眼睛还在，没有被剜去，她们不能逃开不能说话，只能发出野兽一般的叫声，却会哭，豆大的泪珠从漂亮的眼睛里滚下来，才最是激动人心。&rdo;&ldo;这样？&rdo;刘子琼怔了一下，看着他唇角的笑意，突然道，&ldo;好恐怖。&rdo;&ldo;不忍心了？&rdo;刘永砚微微挑眉。&ldo;怎么会？&rdo;刘子琼倏然回神，&ldo;我只恨她承受的还不够，&rdo;她微微垂着眼睛想了想，突然又笑道，&ldo;如果她成了这个样子，宋望应当认不出她了吧，啧啧，就算认出来应该也只会觉得恶心，男人的爱大抵都一样，再多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说起来还不是因为那样一张脸。&rdo;&ldo;你确定？&rdo;刘永砚捏捏她脸蛋，&ldo;女人的嫉妒心果然难以想象。&rdo;&ldo;这是她咎由自取。&rdo;刘子琼道，&ldo;如果她不曾勾引宋望，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我哥不会进监狱，我妈也不会死，我更不会毁容，都是因为她害我到这一步，我只折磨她一人，她应该感恩戴德了。&rdo;&ldo;也是。&rdo;刘永砚摸着她的脸，声音低低，&ldo;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到时候让你好好出口气，送到r国去，眼不见心不烦。&rdo;&ldo;让宋望生生世世找她吧。&rdo;刘子琼倏然笑起来，想到网上两人的结婚视频，一双眸子里更是满含怨恨。如果不是因为程思琪，眼下这一切原本应当是她的。真是想起来的就让人咬牙切齿。她暗自谋划着，程思琪和宋望自然是毫不知情，毒蛇事件过去之后，剧组一众人在青城又待了一星期，六月中旬回京。距离期末考试就剩下四十天左右，程思琪自然忙得团团转。一丁点的休息时间也没有。荣晴将她差点被毒蛇咬伤的事情告诉给了宋望，可宋望将重点放在了她帮着江远吸蛇毒的这个细节上，抑郁难平地折腾了她好几天。一转眼，时间到了六月下旬。距离考试就剩下十天左右，学校里彻底地没了课，程思琪一直泡在影视城拍戏，只能利用休息时间复习功课。从元月份开拍，《青蛇》已经拍摄了差不多七个月，剩余的一些镜头，大抵也都和她有关。考完试最多再半个月，应该可以收工。想到这，一直倍感压力的她也难得轻松起来，卷了剧本拿在手中，也到了监控画面跟前。眼下拍摄的是剧本里赵华阳的一幕戏，算是。姜王炎宠爱青萝的名声传遍青丘五国，赵华阳利用玉容未能奏效，眼看着他们一日日缠绵恩爱，怒火攻心，装病引得姜王探望，姜王万分无奈，告诉她：&ldo;你是孤永远的王后。&rdo;自此，赵华阳知道了他对青萝的宠爱不过是图谋天下的障眼法，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无法忍受。在姜王离去之后，抑郁难平，自挖双目，让近侍献给姜王。画面里－－赵华阳（唐韵饰）长发披散，一袭锦绣长袍，侧身坐在软榻上，写着那一句&ldo;妾赠双目为江山。&rdo;这一幕衔接着的上一幕，姜王炎佯装发怒，拂袖而去，是夜晚。因而，眼下虽是早上，却拍摄着夜晚的场景。场地是非常幽深华美的宫殿，四周帷幔低垂，影影绰绰，精致的浮雕鸟凤烛台上，烛火晃动，散发幽香。赵华阳在蘸墨书写，她边上，有宫女静静站立。画面很安静，她微微低垂着头，一众人便不能看清她神色，只觉得落魄悲伤，讽刺冰冷。她一贯气场强大，只侧身而卧一个姿态，都能母仪天下。从小是赵氏一脉的掌上明珠，她是被当做皇后教养长大的，从小就知道，姜王炎，那个挺拔俊美的男子是她未来的夫君。他君临天下，她陪伴他坐享江山。她拥有这世间最好的仪态姿容，也一直以为，她是那男人的无可取代，可眼下，那人依旧说她无可取代，却日日夜夜和别的女人翻滚纠缠。尤其，那人还是卫国送来的下贱舞姬。被他捧到了天上去。国宴上，他身为一国之君，能亲自给她剥荔枝，完了还像伺候心肝一样地为她擦嘴，当着满朝文武亲吻，朝堂上，他甚至能抱着她听一听大臣议事，荒诞昏庸至极，为此逼死两位耿直老臣。虽然，眼下她知晓，那两位大臣是假死，可天下苍生不知道。在姜国百姓眼里，他昏庸至极，她可怜至极。既如此，要这后位何用，锦衣玉食何用，她既已是天下百姓眼中的笑话，不如坐实了这个笑话。大殿上寂静得落针可闻，低头写字的赵华阳突然冷笑了一声。她没抬头，一声笑，已是悲凉入骨。程思琪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忍不住叹息，事实上，能和许依依斗了这么多年，唐韵的演技自是不必说。想到一会紧接着她的戏份，程思琪转身朝稍远处的椅子走过去。还得再琢磨琢磨剧本才好。她边走边想，不小心和急匆匆而来的一个工作人员碰了一下，一抬眼，鲜红的半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