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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曜庆斟酌片刻,还是把话摊开来说:“小承,其实我大概知道前阵子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女儿没跟我讲,但是我能从她的状态里猜出几分。”
郁承稍顿一瞬,唇线略微平直:“抱歉叔叔,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好。”
怀曜庆靠在微微倾斜的床铺上,看清他眼底的自责。
“叔叔就是想问,你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了吗?对你影响大不大?”怀曜庆微微叹口气,“这么年轻就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我想你肯定是很辛苦的。”
郁承神情微怔,手指稍微收拢一些,低声应道:“都已经顺利解决了,您别担心。”
“那就好。”
病房里一时有些沉默,怀曜庆似乎没有继续问什么话的意图了。郁承眼睫微动,抬眸道:“叔叔,我和小歆……”
“你们如何都行。”怀曜庆打断他,静静摇头,“我不会反对。”
他一早就看到怀歆手上的戒指了。红扑扑的小脸上飞扬着明媚的笑意,这意味着什么他还能不清楚么。
怀曜庆一把年纪了,也不是什么顽固父母,既然是女儿自己的选择,他这做父亲的也没什么好阻拦的。
况且除开家世背景的不匹配,郁承其余方方面面都算是万里挑一,怀曜庆心里其实是满意的。再加之这些天郁承对怀歆有多么体贴细致,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小承,我这病啊,多亏了你帮忙,”怀曜庆凝视着郁承,“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能不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都还是未知数。”
郁承垂眸:“叔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病了一遭很多事情也想透了,怀曜庆微笑起来:“哪有什么应不应该,就算是亲子女,家人,也不一定能做到这个份上,你能这样出力,叔叔心里其实真的很感激。”
冬天里的阳光也格外暖和,郁承敛着眼睫,眸光微动,没有再出声。但是浮动的空气和缓着,就算十分安静也并不会让人感觉不自在。
两人无言地坐了一会儿,望着云层渐渐从高楼后面拂过。
“小承。”
“嗯?”
“你知道叔叔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怀曜庆坐直身体,眼神掠向窗外:“……其实我心里一直很愧疚,平日里关心这孩子太少了。”
他视线定定的,好久才开口,“她心思细腻,又很敏感,今后可能要麻烦你多照顾照顾她了。”
这话相当于是将怀歆托付给他,老人家说话含蓄,不好点破,郁承喉结些微滚动,半晌,认真颔首道:“您放心,我会的。”
这时房门外响起敲门声,是怀歆在外头闲不住过来了,小脑袋伸进来,乌黑的眼眸溜溜地转着,很是警惕:“你们聊好了没?聊什么聊那么久呀?”
两人视线都移过去,男人站起来,桃花眼微勾,温和道:“没说什么,叔叔刚才就是关心我呢。”
怀歆的脑袋慢吞吞地缩了回去:“哦,这样。”
怀曜庆哪会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怀歆担心他会站在岳父的角度上对郁承进行什么敲打,胳膊肘外拐的不行了,怀曜庆面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行了,我们也聊完了,赶紧进来吧。”
“噢噢。”
怀歆眨眨眼,立刻推开门进来,蹭到郁承身旁立定。
一只手悄悄抓住男人衣角,她抿了抿唇,软声道:“那个,爸,妈跟我说和小澈来看你了,正上电梯呢。”
“哦。”
怀曜庆瞥她一眼:“行,你和小承也陪我一上午了,快去吃中饭吧。”
怀歆哦了声,视线不经意又掠过手上的戒指,顿了顿,还是鼓足勇气看向他:“爸,其实……”
“我知道了。”
“啊?”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决定吧。”怀曜庆仰头,故作平静地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轻声道,“我会努力照顾自己,把身体养好。”
“……”
“到时候参加婚礼的时候才能够风风光光的,是不是?”
怀歆的指尖一瞬间攥紧,鼻尖有了酸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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