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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间生出的这一点警惕与怀疑,对于李昭辰劝说他早朝时太过独断专行,要多为自己的声誉考量等等劝告,九千岁难得没有积极回应与感激,聊过几句就心不在焉告辞回府。
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提出告辞时李昭辰暗下来的眉眼,更没有听到他离开包间后这人极低的唾弃之言。
心事重重的九千岁回府后照旧没有喝药汤,也不曾用厨房准备好的晚膳,也···还是一夜难眠。
而在魏国公府的谢令月却格外的自在,这一日他还在自己院里的小厨房给父母准备了丰盛的午膳;本意是想着孝顺父母的,陆寒尘都吃过他亲自下厨的饭菜,当然也要让父母尝一尝。
可是谢令月忽略了大宣高门大户的所谓规矩,他这番孝心竟让谢楝夫妻都红了眼;谢楝还有些生气,他的嫡长子如此光风霁月,怎能进厨房;谢崔氏则误会儿子在督主府万般委屈,竟需要亲自下厨做菜讨好陆寒尘那阉佞。
这下好了,谢令月绝口不提他日日给陆寒尘亲自下厨,安慰爹娘说是他从书上看来的新菜式,想孝敬给爹娘尝尝;想想父母很快便要回乡,他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到父母身边尽孝,如今能多做些也安心一些。
这一番解释总算是打消了夫妻俩的疑心,在感动与宽慰的氛围中用过午膳;然后他就又得到谢楝夫妻分别让人送来的一堆地契与房契,还有一些珍宝让他赏玩。
前世也算见多识广的谢令月忍不住乍舌,难怪帝王与皇子们惦记收拾谢家,果然将门世家的资财丰厚。
至第三日,夜深人静时,谢令月恢复身形,换了一身夜行衣,没惊动任何人出了国公府,直奔督主府。
到了督主府前院寝屋房顶,等了片刻后无声轻笑。
眨眼间,他的身影就出现在正院寝屋的房顶,看了眼院子里守卫的几人,桃花眸弯起。
陆寒尘正躺在西暖阁里,月辉透过窗棱洒进屋内,满室的清寂;又翻了个身,九千岁心里暗骂自己竟然也跟着犯蠢了。
怎么就信了天枢的鬼话,说这里有那狼崽子的气息,他定然能安睡;倒是没错,被褥及枕头上都是狼崽子存在时的痕迹,可他更是难以入睡。
鼻息间都是那狼崽子的味道,脑子里却不由想起他与狼崽子在这里被翻红浪的种种情形;越是想,身上越是升起热意,越发的心烦气躁。
若是···那狼崽子此时就在自己身后,必然是抱着自己呢喃。
幽幽叹口气,九千岁发现他越是抗拒想那狼崽子,脑海里与心间偏都是那狼崽子的身影。
难道···这便是那些酸腐文人们说的孤枕难眠?
胡思乱想间,就听到窗扇微动,一道身影悄无声息落入屋内;陆寒尘瞬间坐起,从枕席下摸出一把短匕握在手里,低喝一声:“谁!”
来人轻笑:“是哥哥的夫君呢。”
转瞬间轻笑声就在耳边,陆寒尘怔住,目不转睛看着这人靠近,却只站在床榻边。
“我身上有凉气,待我暖暖身子,就来抱抱哥哥可好。”
尽管两人说话声极低,还是惊扰了外面守夜的人,靠近轩窗问督主可有吩咐;陆寒尘回神,说了声无事,让他们在院外守着便好,顺手将短匕放回原处。
“怎的深更半夜回来?”
问出这句话的陆寒尘并未意识到他用了回来这个词,他已经潜意识承认谢令月就是他的家人。
可谢令月听出来了,欢悦道:“哥哥难道没听过一句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已经有九个春秋未曾见到哥哥,想的紧,便也当回那夜探香闺的小贼。”
话音落,只剩墨色中衣的他便上了榻,将人紧紧箍在怀中,唇也吻上这人的后颈。
陆寒尘只觉近两日漂浮的心终于落地,闭目感受他的存在。
暖阁里骤然升温,两道呼吸交织,气息紊乱。
“哥哥,我在家里的时候可是一直念着你。”
狼崽子的大手四处游移,陆寒尘早软了腰身,唇齿含糊:“我已···盥洗过,不必···不必再去净室···”
愉悦低笑就在耳蜗:“我便知道···哥哥也是念着我的,不枉我辛苦跑来看你···”
月夜本清冷,暖阁里却如夏日暖烟,温度节节攀升。
陆寒尘眼尾滚出几颗欢悦而生的泪滴,很快便没入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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