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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得近，季茜甚至闻到了陈年画纸独特的香味。

很浅、很淡。

似乎夹着水墨的味道，哪怕只是一星点儿，也令人觉得心旷神怡。

那是年岁洗净铅华后留下的余韵，余音绕梁；是岁月长河里掬起的一捧月辉，绚烂惊艳。

画里，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如火燃烧，绚丽绝艳，层层叠叠映山红里，立着一座红亭，而这所有的红色，都比不上画中美人一笑。

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很美，令人情不自禁的被这笑容吸引、感染，仿佛所有的倦怠都在这一笑中湮灭，如清风拂过春江，唯余水波微漾。

甚至，人们忍不住猜测，那女子是在对谁招手？

即便季茜这个外行人，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也不禁被深深吸引。

很简单的一副赏花图，却不知道为何有这么大的魔力，难道这就是一代画圣的笔力么？

“这样一幅图，六千万，简直就是物超所值好不好，风哥，你眼光真毒。”季茜扁了扁嘴，她突然发现自己也好喜欢这幅画。

“是吗？”秦风目不转睛的盯着画看，唇角微勾，显然心情很好。

“姐夫，你是要送给我姐吗？”颜佑在旁边问道。

听到这话，秦风扭头，似笑非笑道：“你哥这么大手笔考验我，还真是费心了。替我谢谢他，这幅画鸽子一定会喜欢的，毕竟安宁郡主和齐涣之都是她比较欣赏的历史人物。”

考验？

季茜敏锐的抓住秦风话里的重点。

真正一掷千金的，其实并不是秦风，他好歹抱了名画归，那名画原先的主人才是，拍卖所得部作为善款捐赠，相当于拱手相赠，而这个所谓的原主人就是颜祺。

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就是为了测秦风是否知道莫长歌的喜好，同时测试秦风舍得为她花多少钱用多少心？

这男人，啧啧……

“我和我哥这次就是来给长歌姐撑腰的，我哥那个妹控，早早的就把画准备好了，怎么样，有没有对我哥刮目相看，有没有心动？”颜佑跟个推销员似的，又开始巴拉巴拉。

季茜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点了点头，“嗯，是改观了。”

颜佑眼睛一亮，谁知道季茜无比恳切的说道：“够败家，不宜交往。”

“……”

这些都是其次，季茜真正想说的是，他和她既然是两家都看好的相亲对象，就连颜佑这个小子都知道来看看遭遇台风后的自己，他却没有任何行动。

有了对莫长歌的好的对比，足以看出，他这个人的心并不像那张脸那样冷，也并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而是他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说，他在故意和她划清界限。

季茜唇角微勾，抬起桌上的香槟，摇了摇，目光朝颜祺那桌直直望去。

这一次，她再无闪躲，也再无尴尬，流水无情，正好，她这朵开得正好的花也没有往臭水沟里栽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