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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很不稳，神情紧绷，像是在担心某种坏事发生似的。

见他如此，李湛也不禁跟着紧张，上一次见宋臻露出这样的神色，还是在手术室外面等待宋纯生死结果的时候。

车子飞速驶离别墅区，一路疾驰下山而去，驶上了滨海大道。

电话也终于接通，宋臻第一句就是：“我妈怎么样！”

李湛神色一凛，非常不解，宋臻为什么会突然担心徐姨的状况？

紧接着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的脸都变得非常苍白。

好在驾驶室里宋臻的神色终于渐渐平静下来，然后他就听到宋臻说道：“这段时间不太平，麻烦您帮我看紧她一些，务必确保她的安。”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宋臻才挂了电话。

李湛看到，宋臻的额头上竟然有什么东西在反光，原来他竟然沁出了冷汗！

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才问道：“你觉得凶手故意留下那对母子，让他们目睹李斌海死亡的过程，是为了……警告你？”

宋臻车速依旧不减，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声音很低地应了一声。

李湛望着不断往后倒退的路灯，那一刹那，他只觉得那些倒退的树都好像是藏在黑暗里张牙舞爪鬼魅，要将人拉入深渊。

一个疯癫的母亲，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多么像现在徐瑛和宋臻？

即便不像，凶手故意让一个六岁的孩子目睹了父亲被残忍杀害的一幕，这对他的心灵将造成多大的伤害？

最关键的是，这个孩子是李斌海的儿子，他的父亲参与杀害了宋臻的父亲，宋臻又是将他父亲亲手送入牢狱的人，这里面的纠葛和仇恨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未来这个心理有阴影的孩子，是否能够健康成长？又是否会对这一切都耿耿于怀，最终走向歪路？

李湛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脑仁疼。

“你也别想太多，李斌海也就这么个私生子，这事就是凑巧，要是个闺女，也没法映射你的经历。”李湛宽慰道。

“就是因为死的是李斌海我才更心惊，什么叫他的手染了鲜血就必须要用鲜血偿还？凶手在故意诱导什么？而且沈敏荣也死了，下一个死的又会是谁？”宋臻觉得，李斌海和沈敏荣在同一天出事绝对不是偶然！即便目前沈敏荣的死看起来只是一场交通事故。

李湛也不禁垂了眼眸，女人刚才的笔录，某些程度上的确指向了宋臻。

他相信宋臻，但同时，这件事情与宋臻也绝对有某种内在的联系。

“现在去哪里？”他不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