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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对这一问明显也有些意外，但李兆廷只听得他淡淡笑道：&ldo;权相似乎是知道李怀素的一些事的。&rdo;李兆廷知道，所谓一些事，其实就是指性别。&ldo;你是权相爱将，不可能不知道这事。&rdo;李兆廷心下冷笑：当然。&ldo;那天，李怀素说的话你也是听见的，也该知道我们的一些关系。朕强调这一点，是想说明，我和她，若说男女关系倒更合理一些。当然，如今我们关系不在。而我不认为她在政事上能给我什么惊喜。&rdo;连玉侧身站着，看不到脸上神色，但语气却有种平静的残忍。李兆廷想，给那傻丫头的信还是给对了。连玉也许曾经动过些心思，但终不过如他预料般只为猎奇。连玉真正看上的仍是双城。送双城的披风连玉一直没有取回。倒是他作茧自缚，对冯素珍的再一次的提醒，只怕日后还免不了纠缠。&ldo;兆廷？&rdo;权非同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失态。李兆廷心中早有计较，直言道：&ldo;棋局胜负未分。师兄，皇上希望我&lso;弃暗投明&rso;。&rdo;&ldo;哦？&rdo;权非同挑眉，一讶过后，展眉笑开，&ldo;好一个连玉，此举甚妙。怎么，你答应了没有？&rdo;&ldo;我表示了需时考虑。&rdo;&ldo;很好。过后你不妨答应，将计就计。&rdo;李兆廷拿过酒勺，舀了杯酒，递给黄天霸，笑道：&ldo;只怕他要的只是反间效果，要你得到风声，令你我失和。我真投了，他也不信。&rdo;权非同却颇有些兴致，&ldo;我倒觉得是一个契机。在他看来，你在文人士子中，十分有名。你助我，是出于同门之谊，但难免声名狼藉，你若助他，那却是名声皆得。他信与不信，你不妨去了再做定夺。&rdo;不管连玉是否要令二人猜忌，但他既先一步将事情告诉权非同，猜忌暂消，他也并不急于回答，只道：&ldo;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师兄先和黄大人议事再说。&rdo;黄天霸谢过李兆廷，他神色阴鸷，冷冷笑道：&ldo;权相，连玉派了人在卑职身边监看着。卑职与相爷接触倒没什么，但只怕与廖、成几人一接洽，他的人便当场捉捕。可惜我早与和各人打好招呼，现下根本不会再找他们，他要找出纰漏，并不容易。&rdo;权非同颔首，&ldo;不错，这也正是本相要说的，只要黄大人阵脚不乱，那边做不了什么。我这里也会设法敦促朝中众臣，向中立派进言，务求令大部份臣子都向孝安进言，让连玉回京，处理政事。&rdo;&ldo;黄大人且宽心，连玉留不了多久。&rdo;权非同心思玲珑，自然知道黄天霸心中所想，&ldo;连玉案败一走，黄大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不必像如今拘束。&rdo;&ldo;谢权相。&rdo;黄天霸低头一揖，&ldo;昨日收到伯父的信，信中伯父也提及，权相和李侍郎大恩，黄家没齿难忘。两位回京之日，伯父必设宴款请两位。&rdo;权非同嘴角微扬，&ldo;那权某先谢过了。&rdo;李兆廷想，这是一场互惠互利的游戏。可总觉得相助黄天霸，令黄中岳感恩改投……权非同的想法不仅那么简单。回到驿馆后，他看着屋中连玉离开前未完的棋局，心里突然一动。为让连玉深入腹地，他以一片领域相诱，但事实上，这是为了让连玉落入陷阱，从而令自己吃掉他更多的子儿。当然，后面那一步，在连玉面前他绝不会走。但这步棋提醒了他一件事。利益最大化。他很快写了封信，吩咐小四寄回上京。小四欣然领命，立刻出了门。砚台倒映着李兆廷眸中色泽，深邃得如同笔尖淌过的浓墨。他把玩着手中狼毫，想起冯少卿曾经说过的话。这天下就让它这样罢，如果你也加进这纷争里去，没有一个人肯退让的话，三股大势，只怕结局会非常惨烈。那一刻，冯少卿脸上表情是平日绝不多见的认真。他问，冯先生，你认为最后谁才是赢家。冯少卿笑了笑，道，要不小的写个锦囊，就埋到我屋子后面，若干年后，你再掘出来看，看小的料得准不准，何如？若还算准确，就请好好对待一下我那傻丫头，她对你是一片真心。公子，也许以后再不会有人这么待你了。他对冯素珍确乎已仁至义尽，倒是对这个人的最后答案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