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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她在法医工作的间隙多探索，多研究，在病理学上开辟出新发现，更好地运用到法医工作上，为死者申冤。甄暖看他把他毕生的科研心血一摞一摞地交给她，不禁潸然泪下。她哽咽：&ldo;郑教授……&rdo;&ldo;这项非那西汀与胃炎的课题我进行了大半，对你以后研究毒物学或许有帮助。&rdo;郑容仿佛看不见她的悲伤，兀自叮嘱。他把所有事吩咐完，说：&ldo;我抽空看了你最近独自完成的尸检录像和法医报告，包括……包括苗苗的。&rdo;他微微笑了，一如往常那个和煦又谦逊的老师，拍拍她的肩膀，终于安心一般，&ldo;甄暖，你做的很好，法医实验室交给你，我放心了。&rdo;……郑教授交代完一切，离开了。甄暖立在走廊里，静静望着郑容教授。他在走廊里远去的背影，缓慢而寂静，仿佛一具抛开了尘世一切，没有希望的躯壳。她悲伤不能自抑，捂住嘴，呜呜地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甄暖整理好自己，走进解剖室。小松见了她，忙报告：&ldo;甄老师，这人身上伤痕太多了。胸腹部被捅了二十几刀。&rdo;&ldo;二十几刀？&rdo;甄暖惊诧，&ldo;不可能，点火时他还活着，当然，应该失去意识了。但凶手不可能速度那么快。&rdo;&ldo;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rdo;大伟拿着手术刀指给她看，&ldo;这些刀，刀刀避开致命处，避开内脏等重要器官，专门往神经密集的地方扎。&rdo;&ldo;这……&rdo;甄暖心寒，&ldo;听着像懂人体解剖学，这时在用刑，是特地在虐待……&rdo;她狠狠一愣，心沉入谷底，一阵阵地发凉。&ldo;还有……&rdo;大伟又指了一下死者的裆部：&ldo;生殖器官被剁烂了。&rdo;甄暖的手剧烈发抖，材料全掉在地上。一瞬间，她什么也顾不得了，转身就冲出门。她脑子里全空了，一路奔跑，走廊电梯都在眼前满世界地旋转。她跑出电梯，穿过大厅，冲进院子，却见郑容的车飞驰而去。&ldo;老师！郑老师！！&rdo;甄暖尖叫，哭喊，在北风里奋力奔跑，用尽全身力气一路追。她的对面，无数的警察正从楼上冲下来。&ldo;老师！郑老师！老师！&rdo;她又哭又喊，泪流满面。一刻不停歇地追，竟扑上去拉他的车门。可郑容不会停车，拖着她飞驰出去。加速不停的车冲出了院子，猛地一拐弯，巨大的离心力把甄暖甩上后备箱，飞速抛落着滚到地上。她跌滚去路中央，而言焓的车正朝她高速冲来。黑色的车轮朝她碾过去，她惊愕地瞪大眼睛，心跳瞬间停止。chapter61响彻天际的刹车声在甄暖耳边响起，她眼睁睁看着黑色的车胎摩擦打滑着向她冲来，沙砾飞溅。她瑟缩在车底，贴着冰冷的地面，浑身发凉，止不住细细瑟瑟的发抖。刺耳的轮胎尖叫声越来越近，却在车轮撞上她手臂的时候，戛然而止。静了下来，只有冬天冷冽的风声，把她的心吹得透儿凉。一瞬的安静，接着是数不清的警车刹车声，尖锐，此起彼伏，像一首激昂而悲壮的协奏曲。盈满风声的刹车之后，世界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甄暖从头到脚都僵硬了，脑子空荡荡的，望着黑色的车底，仿佛灵魂出了窍。言焓的越野车底盘高，前距长。要是换做公务车，人早就撞飞了。言焓飞速从车上下来，跪到地上往车下一看，一把将她整个儿从车底提了出来。车轮压到她的白大褂，他用力太猛，把她的衣服撕破。她的发带也被扯断，长发如海藻一样在冷风里散开，肆意飞扬，愈发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白得像雪。她整个人都是软的，绵绵地趴在言焓怀里，表情呆滞而怔愣，没有任何反应。他很快把她扶稳站好，死死攥着她的肩膀，冷着脸自上而下扫视她一遍，确定她没事。她仍呆傻空茫，他人却突然就发火了：&ldo;你抓着他的车干什么？你是脑子有问题，是疯了吗？！&rdo;甄暖抬起头，惊愕又无辜地望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眼泪一股脑儿地全涌了出来。言焓怔愣半刻，松开了她。他咬着牙槽起身，敛瞳看着早已寂静的街道和消失无影的车辆，再看看堵在院子口的一辆辆警车。他一句话没说，转身狠狠一脚踢向越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