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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愣愣的，觉得他的心思清晰得树叶上的脉络。被他这么一说，有些事情又异常清楚明白了。&ldo;王子轩呢？他做了该死的事却不会受到严惩。为了这种人，我们要站在郑教授的对立面冲他开枪吗？&rdo;&ldo;我不是法官，我的职责是破案和抓人。你们说的判决太轻，法律有错，和我有关系？&rdo;甄暖说不出话。他清淡地反问：&ldo;因为他们有错，所以我也要不履行职责去犯错吗？&rdo;甄暖握着电话，呆住。原来，这个问题的答案，竟是如此简单。可她依旧好奇：&ldo;这是公理上，情感上呢？&rdo;&ldo;情感？&rdo;他似乎觉得好笑，&ldo;我早就没情感了。&rdo;甄暖心里一磕：&ldo;但你刚才说，如果在郑教授的位置上，你会和他做一样的事。&rdo;&ldo;对。&rdo;&ldo;你不是说作为刑警要履行职责，不犯错吗？&rdo;他又笑了，语气变得轻柔，像哄小孩儿：&ldo;所以在那之前，我会辞去刑警这个角色啊，小朋友。你今天问题这么多，受伤开启了你的十万个为什么模式？&rdo;他如此闲散的调侃，她却无法轻松。混杂在散漫语气里的那一句话分明藏着宁死不悔的决绝。就像郑教授的约定：杀了王子轩，他会自首；杀不了王子轩，他宁愿去死。她失神，自言自语：&ldo;原来是这样，就像郑教授提前辞职了一样。&rdo;那边风声太大，他没听清：&ldo;什么？&rdo;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又意识到他看不见，说：&ldo;我原本心有疑惑，现在全解开了。&rdo;她扭头望向窗外，微微一笑，说：&ldo;谢谢。&rdo;电话那头传来远远的谭哥的声音：&ldo;老大……&rdo;随即，言焓低低地说了声：&ldo;挂了。&rdo;世界安静下去，风声都消失了。甄暖缓缓放下手机，重复道：&ldo;谢谢。&rdo;……言焓走到一边，问：&ldo;怎么样？&rdo;&ldo;老大，检查过了，王子轩的女朋友聂婷和郑苗苗dna一致。她俩是双胞胎。&rdo;谭哥很困惑，&ldo;最近怎么回事儿啊，这么多失散的双胞胎。再说了，也从来也没听郑教授提，他失去过一个女儿啊。&rdo;言焓把烟掐灭了丢进垃圾桶。&ldo;要不要通知郑教授，他还有一个女儿，他或许会为了这个女儿而活下去。&rdo;谭哥说，&ldo;现在是联系不上了，借助媒体，或许他能够看到新闻。&rdo;&ldo;找媒体的事，你先去征询尚局意见。&rdo;言焓说，&ldo;我想见见那个聂婷。&rdo;他转身走向车库，手机又响了，是甄暖。他接起来，那边慌慌张张的，嗓音又软绵又羞急：&ldo;对不起，队长，我摁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再……&rdo;&ldo;甄暖。&rdo;他弯弯唇角，叫住了她。&ldo;唔？&rdo;她稍稍平静下来。&ldo;我们打个赌吧。&rdo;&ldo;什么？&rdo;&ldo;如果郑教授得救了，我们就在一起。&rdo;chapter64誉城公安，审讯室内。王子轩的女朋友，也是他的第一个受害者，14岁的初中生聂婷婷低头坐着，表情空茫。她知道了郑容教授下&ldo;杀手令&rdo;追杀王子轩的事，也知道王子轩躲藏了起来。她不像之前沉默寡言，偶尔回答一两句话。言焓问：&ldo;知道王子轩可能藏在哪儿吗？&rdo;聂婷婷摇头，失落道：&ldo;他没把我当女朋友，只是一个旧玩具，和吸引新玩具的工具。&rdo;14岁女孩对自己的残酷让人心惊。&ldo;你和苗苗是朋友？&rdo;&ldo;算是，我有时候去她家做作业。&rdo;婷婷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言焓洞察到。&ldo;你喜欢去她家？&rdo;&ldo;嗯。她爸爸妈妈可好了，相亲相爱，对彼此好，对苗苗好，对我也好。&rdo;言焓和她聊天，她渐渐卸下防备，毕竟只是孩子。&ldo;你带苗苗去过你家做作业吗？&rdo;&ldo;没有。&rdo;&ldo;为什么？&rdo;&ldo;我爸爸妈妈总是吵架，还打架。我不想让她看到。&rdo;&ldo;你喜欢苗苗这个朋友吗？&rdo;婷婷点点头。&ldo;你喜欢王子轩吗？&rdo;她皱了眉，说：&ldo;他给我买很多好吃的零食，还有漂亮的文具，还有很贵的芭比娃娃。&rdo;&ldo;他经常找你见面吗？&rdo;&ldo;嗯。&rdo;&ldo;你喜欢和他见面吗？&rdo;摇头。&ldo;为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