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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妄想说没什么好看的,白茫茫的一片,雪花、雪粒子,有时候还会夹着点雨,但他还是答应了:“好。”
陈幺睡了两年,是想自己走动一下的,但他的身体实在不好,他走两步就要喘气,实在是有心无力:“去拿我的狐裘。”
王妄还记得福寿殿的布置,他挑了一条大红色的,他低头给陈幺系带子的时候还在笑:“红色衬你,好看。”
陈幺的脸是总不见天日的白,就眉心的朱砂很红,艳得惊人,他的唇色也是寡淡的,细细的眉毛,一对又细又长的狐狸眼:“好看吗?”
他声音细弱,“抱我起来吧。”
王妄用狐裘把陈幺裹起来,把帽檐也给他盖上,就露出半张白瓷似的脸:“别贪凉,看一眼就好了。”
王妄身上暖烘烘的,陈幺懒洋洋的:“嗯。”他扶着毛茸茸的帽檐往上抬了点,“还走吗?”
王妄抱着陈幺出去,他现在已经相当挺拔了,体长一米九三,两臂也是修长:“还走什么,不走了,东南西北都跑过来了,没意思。”
福全在门口揣着袖子哆嗦着,冷不丁看到一个大红色的人影,再有就是一袭深黑,他自然知道来人是谁,膝盖一软,连头也磕下去了:“陛下。”
福寿殿经常换人,新来的小太监不认得陈幺,也不认得王妄,他傻呆呆看着,狐裘应该是红狐的皮,那毛色很亮,一簇簇的像是燃烧的焰火。
扶着狐裘帽檐的手细白,白茫茫的雪,深色的大殿,那人掀开了兜帽,露出一张瓷白冷艳的脸,雪白的肤色,红艳艳的朱砂宛若刺破了皮肉的血,艳得惊人。
很漂亮、很美。
他不由得望得痴了,被福全狠狠一拉才跪下:“陛下、陛下万安。”
大临上下都知道天子病弱,未曾想过当今天子还有这么一张勾魂夺魄、皎然婉转的脸。
陈幺看着茫茫的雪,看着茫茫的天,苍白的脸浮现一点笑意:“原来雪是这样的……”他话音未落,冷空气涌入他的肺,他的脸颊泛红,又咳嗽起来,“孤竟、从未见过。”
王妄把兜帽下拉罩住他的脸:“看就看了,说什么话,激住了吧。”他往大殿里走,“福全,关门。”
福全这才敢爬起来,他还踹了下不自觉又看向陈幺的小太监:“关门、关门,冻着陛下了你们都得死。”他这话可不是恐吓,王妄近些年在大临可谓是声名鹊起,一人踏平十万荒山,逼得万妖避退,大临自此告别风雨飘摇,在王尔等人的治理下迅速安稳,蓬勃发展起来。
这是凶人,真正的凶人。
王妄见他还是咳嗽,发抖:“幺幺?”
陈幺的唇瓣都有发紫了,他难受得厉害,耳膜都开始轰鸣:“嗯?”
王妄抬起了陈幺的下巴:“还记得吗?我是你最好的药。”
陈幺自然是记得的,不过一开始两人都还小,后来王妄在四处漂泊游荡,他们是没做过什么的,他被强制抬起下巴,眼睛都有点雾气:“嗯?”
王妄的唇瓣是温热的,不只是唇瓣,还有舌尖,滚烫的仿佛要烧起来的舌尖,他的睫毛和眼瞳都是漆黑的,这会都微微带着水光,濡湿的温吞,他这一生,没尝过什么别样的滋味,以至于稍微被碰一下,就感觉心神皆震。
王妄扫荡万妖窟的时候,是见过什么叫淫。乱的,白花花的皮肉、酥软的腔调,那些妖或者人似痛苦似欢愉的脸,可他那时候心冷似铁,只觉得他们不堪入目。
他这才知道情爱的滋味,销魂入骨,难以自拔,他亲亲又舔舔,在陈幺的胸膛还有起伏的时候放开了他:“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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