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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幺确实没有手下留情,周稷都有些耳鸣,他去看陈幺,因为丧失了一些感知,那对深灰的眼眸显得更灰了。
他眼里就没有过光,他眼里是一场深夜隆冬永不落幕的雪,锋利的下颌,挺拔的鼻梁,年轻男生拥有着一张相当冰冷、禁欲的脸,他很少笑,笑起来就有点生涩:“小少爷。”
难以掩饰的病态在他那张可以称得上阴翳苍白的脸上攀爬蔓延,逐渐蚕食他们之间的每一寸空气,“我磕头的时候可以亲吻你的脚吗?”
从脚尖开始亲吻,冰凉的唇瓣会滑过小少爷每一寸肌肤,小少爷可能会愤怒、也可能会哭。
更可能会扇着他的脸,叫着让他滚,然后情不自禁地靠得更近。
陈幺是有点怕周稷的,他觉得周稷就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但周稷实在太贱了,他都想不到周稷不贱的样子。
他应该唾弃周稷,但他没办法不承认,这样会很爽,在侮辱周稷的时候,就好像他加倍的弥补他缺失的那些东西,他知道这样的快感有些扭曲,但他不在乎,小少爷抬起脚,踩到了周稷的膝盖上:“亲吧。”
周稷的掌心先落到了陈幺的脚踝上,他感觉有一瞬间陈幺是想离开的,但还是没动。
他微微扬起脸,这时候还是很绅士的:“可以吗?”
狭小的空间,他们都不能舒展开身体,陈幺踩着周稷的膝盖,后背就靠到了厕所的隔间。
他的背感到了些许凉意,换成平常他应该会嫌恶地离开,但他这个时候他根本就不在意。漂亮张扬的少年虚掩着睫毛,唇角的笑散漫又傲慢:“我的鞋很贵的,小心点哦。”
“可别用你的嘴碰脏了。”
周稷比陈幺高一些,他十八了,身躯早就接近成年,但因为很瘦,还是有些少年感的,蓝白校服罩着他的肩腰,北府没人穿的校服都被他穿得很帅气。
哪怕是要亲陈幺的鞋,他都没有任何屈辱感,相反,他很亢奋,他很少有被允许接近小少爷的机会,他的唇瓣可以摩挲小少爷的脚踝,或许还可以舔一下。
他低头,明明就是很下贱的动作,由他做来就简直就像是神明垂青和施舍——那张脸实在是太过冰冷和英俊,他噤声的时候不仅是安静,简直是趋于沉寂。
地位的颠倒就在瞬息之间,周稷的气质和脸都过于的贵气,这个时候还像是不容侵犯的高岭之花。
陈幺在最后一刻抓住了周稷的头发:“周稷。”
周稷的唇瓣就离小少爷的脚踝有分毫之差,他垂下眼,掩住了不虞,声音冷淡:“陈同学。”
陈幺强迫周稷抬头:“我是想看你犯贱,不是想看你在这里摆谱,你不知道怎么犯贱吗?”
光刺拉拉的亮着,周稷又往下垂了下眼,从陈幺的那个角度,几乎之只能看到一条深灰色的线,他很少不高兴,这会却有一些:“我没有摆谱。”
你声音冷地跟下冰雹一样,还说着自己没摆谱,陈幺冷笑,他松开周稷的头发,往外抽自己的脚却没抽开,他几乎瞬间就恼怒起来了:“放开。”
周稷觉得陈幺在践踏他的尊严,他真不高兴了,唇都抿了起来:“你说过给我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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