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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哲绕过车尾走过来，将手中提着的袋子递给她，“爷爷给你带的鸡腿。”“哦。”乔南把袋子接过去，“谢谢。”也许那晚的车票和表白吓到她，这些天她总是躲着自己。姜哲沉不住气，去找爷爷求援。“今晚的事，你生气了吗？”乔南想了想，摇头。姜哲磁性的声音委婉，“我对你是认真的，如果你想拒绝我，就要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双手紧握，乔南面色一片怅然。心中那道伤口她不敢碰，要怎么给他足够的理由？“回去吧。”姜哲柔声低语，乔南挣扎半天，无法鼓足勇气开口。回到家，她把带回来的鸡腿放进冰箱，整个人倒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姜哲的表白令她猝不及防，也令她震撼与感动。那整整一盒子车票，无论谁看到，都不能无动于衷。只可惜，一切都来的太晚。花园别墅的午后分外安静，郁海芙提着包推开卧室门。屋里没人，佣人说商元君出门还没回来。平时她们私交甚好，郁海芙经常出入商元君的卧室。梳妆镜台上，有个黑色药瓶。郁海芙随手拿起来，瓶身没有标签。“郁小姐，请吃水果。”佣人端着果盘进来，郁海芙看了看药瓶，“元君生病了吗？”“没有。”佣人否认，看到药瓶回答道：“小姐说这是保持身材的营养品。”她们吃同个牌子的保养品，郁海芙根本没见过这种药瓶。她眸光动了动，道：“我有点口渴，帮我倒杯水来。”待到佣人下楼，郁海芙拧开瓶盖闻了闻，药味不大，与她平常闻到的不相同。须臾，她倒出一片药塞进包里，又把药瓶原封不动摆放回去。佣人送水上来，恰好见到郁海芙走出卧室。“郁小姐，您要走吗？”“我突然想起还有约会。”握紧手里皮包，郁海芙不慌不忙的解释。佣人侧过身，方便她下楼。“对了，”郁海芙站在楼梯口，吩咐佣人，“不要告诉元君我来过，晚点我同她联系。”“好。”走出别墅大门，郁海芙弯腰坐进司机的车里。车子发动起来后她打开皮包，把那片药握在掌心。这药好像不对劲，她需要了解清楚。装病演戏医院化验室外，郁海芙神色紧张。直到护士拿着化验单出来，皱眉递给她。大致浏览一遍报告术语，郁海芙看的并不太懂，“护士，这是什么保持身材的药？效果好吗？”“保持身材？”护士摇摇头，“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呀，为了美连孩子的健康都不管吗？”“孩子？！”郁海芙瞪大眼睛。“对啊，”护士指了指化验结果，道：“这种药说是能够使胎儿发育缓慢，但副作用很严重。长期服用可是没好处，你最好立刻停药！”胎儿发育！郁海芙怔住。护士又说几句，见她无动于衷也就离开。郁海芙攥着化验结果，手背的青筋凸起。商元君怀孕了，她怀的是谁的孩子？！乔南采访时接到电话，一口气赶到医院。“爷爷！”冲进病房，躺在床上的邵至公脸色憔悴，“您怎么了？怎么突然晕倒？”她一张小脸惨白，显然担忧不已。姜哲上前拍拍她的肩膀，道：“别急，医生说爷爷血压有些高，其他方面还好。”把姜哲拉到一边，乔南小声问，“医生到底怎么说？”“医生说最近变天，很多老人都身体不舒服。爷爷上了年纪，更应该注意。”乔南松口气，相信姜哲不会骗她。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乔南蹙起眉，“通知爸妈和姐姐了吗？”“不要告诉他们，”老爷子突然发话，“我想安静一会儿，他们来太吵。”顿了下，邵至公拉住乔南的手，“南南，你陪爷爷说话。”“好。”乔南守在床边，姜哲离开前瞥眼病床上的老爷子，两人默默交换一个眼神。邵至公上半身靠着床头，握住乔南的手，“爷爷老了，是不是？”病床上的人两鬓斑白，乔南摇头，“爷爷不老。”“呵呵……”邵至公弯起唇，“如果有一天爷爷走了，最不放心的人就是你。”乔南眼眶温热，视线一片模糊。“姜哲这孩子是爷爷看着长大的，比起之前那些相亲的人家要出色不知道多少倍，把你交给他，爷爷才能安心。”爷爷的心思她明白，可她的过去无法改变。“南南。”邵至公叹口气，眼底有抹浓到化不开的哀伤，“你拒绝姜哲是不是因为五年前的事情？”乔南一怔，脸色变化。“哎……”老爷子心疼道：“那不是你的错，别把委屈都憋在心里。”“你是有孝心的孩子，若不是被逼急，也不会出此下策！”邵至公眼神沉下来，“哼，这些年我一直都让人调查，爷爷会给你做主的！”乔南有苦难言，五年前一场交易，她卖了初夜换来一百万，哪有什么对错亏欠？交易就是交易，只讲公平。只是……她眼神微动，有什么悄然划过眼底。五年过去，她用尽所有办法，也没能找到那个男人的半点线索。她想，他们应该永远都不会再见了。“爷爷，我能照顾好自己。”“傻孩子。”邵至公连连叹气，“当年你爸妈的态度伤了你的心，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生父母，你是我们邵家的孩子。”乔南不想记恨谁，更何况是她的爸妈。虽然伤心，但在她心中依旧保留那份亲情。“答应爷爷，好好考虑一下。”邵至公话锋逆转，“不要总是拒绝人家，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这些年她成为绝缘体，从来没想过，她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爷爷，”乔南目光垂落，“让我想想。”邵至公弯起唇，露出一抹舒展的笑。南南心思太重，又自幼离家，倘若他不亲自为她安排好未来，当真等他离开的那天也不能闭眼。关上病房门，乔南走到楼梯口，果然看到姜哲站在窗前。“爷爷怎么样？”“睡了。”姜哲转过身，乔南先开口，“爷爷年纪大变的任性，麻烦你了。”“不会。”他低下头，盯着乔南躲闪的眼睛，道：“小南，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这个问题，早晚都要面对。乔南缓缓抬起脸，注视他的眼睛，“目前爷爷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担心，麻烦你配合我一下。等到爷爷出院，我……有个故事想要告诉你。听完故事后，如果你的想法没有改变，那我们就交往吧。”姜哲愣了下，随后上前将她拥入怀里，“好，我等你的故事。”鼻尖蓦然一酸，乔南没有推开他的怀抱，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有些时候，她也很想忘记过去。安锦电视台金碧辉煌的大厅内，里外三层围满各大电视台、杂志社前来进行采访的记者们。今天郁锦安发布订婚日期，全场一片骚动。乔南被镁光灯刺激的眯起眼。她抱着相机站在人群外，静静注视站在聚光灯下，神态优雅回答记者提问的男人。男人深棕色的瞳仁晶亮如同琥珀，乔南看到他弯起的薄唇，他虽然不常笑，但每一次这样笑都特别好看。黑眸渐渐黯然，乔南不敢靠近，转身离开。“郁总，能不能告诉我们，您同商小姐的恋爱史？”娱乐记者们抓住八卦的机会，郁锦安站在高台前，锐利目光越过众人，精准攫住前方转身走远的人。她是不是应该说句：恭喜老板。两个小时的采访收获不大，回去的路上，乔南走到那片高级住宅区外。小区门禁依旧森严，她举着相机站在马路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