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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赫:“我又不是傻子,哪能回回都让他得逞,这次是因为我对他没有防备,下次我就知道了,他要是靠近我,我就先给他一蒙棍!”
“那他要是选了别的方法堵你呢?”匡延赫想到了很多种可能,“要是带了人,带了家伙,甚至是破门而入呢?你怎么办?”
“他好歹也是个营销总,不至于这么法盲,再说了,他要敢破门而入,我直接告得他牢底坐穿。”
“我不管你有多大神通,反正我说了,这案子我不起诉了,这是命令。”
匡延赫眉宇间很罕见地流露出恼火,与唐蕴不服气的目光形成对峙。
良久,唐蕴在那片黑压压的气息里,软弱地败下阵来,鼻子里哼出一声气音,觉得有点儿委屈。
他连起诉书都已经写好了,可匡延赫却在背后把他们的气栓给拔了。
这算怎么回事……
要是按照匡延赫的说法,那他干脆连律师都不要做好了,因为他手头就有个案子是帮一群女孩子起诉一个黑社会团体强迫卖淫,虽然他只负责民事部分的诉讼,但肯定也会招惹到这帮暴力分子。被手下的人报复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可即使这样,他也还是会去起诉,他干这行就是希望能看到正义的伸张,而不是受害人的退缩。
“你怎么胆子比我还小……”唐蕴幽幽地吐槽,扭脸诱惑道,“那可是一千万诶,你不想要吗?”
匡延赫不为所动,甚至都不搭理他了,留唐蕴自己胡思乱想。
到后面,他咂摸出了一个可能性来。
“你该不会是怕我受伤了,牵累到你们集团吧?”唐蕴保证道,“你放心,就算我出了事,我肯定也不会讹你们的。”
走廊里的灯光明亮,映出一张苍白平静的面容,匡延赫的眼神晦暗,无比认真地审视着唐蕴——好像在重新辨认他,反复推敲着他们的关系。
“唐蕴……”开口时,他的瞳孔里竟然闪烁着一点光亮,眉头紧紧皱着,像是有一肚子的情绪要宣泄,可最终,他只是轻轻地叹出一口气,嗓音低沉地说道,“随便你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叫他全名,唐蕴察觉不妙,还想说点什么,但匡延赫自顾自地起身去取片子了。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下了定论:局部肌肉软组织损伤,虽然没有损害到脏器,但还是建议近期卧床修养,避免过多活动。
至于一用力吸气就犯疼的情况,多半是跑步的时候岔了气。
唐蕴接过他的报告单,松了一口大气:“哎哟,你说你,跑岔气了自己没感觉吗?害我还以为你内脏破裂了,吓死我了。你小时候跑步也没岔过气吗?”
匡延赫不接他的话,走起路来大步流星,没有一点要等唐蕴的意思,看起来还在为他刚才的话生气。
唐蕴抓了抓愚笨的脑壳,追赶上去,小声哄道:“对不起嘛匡总,我不应该用那么邪恶的思想揣测你这么圣洁的灵魂,是我错了。”
电梯到了,匡延赫走了进去,还是不说话。
唐蕴难过地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真是恨死自己这张贱嘴了。
怎么关键时刻老是这么不顶用?
看了好几遍《沟通的艺术》,情商到底丢到哪里去了!
匡延赫按了一下电梯,终于开了金口:“不进来吗?”
电梯里除了匡延赫外,还有推着一床病人的家属,唐蕴赶紧钻进去,贴着匡延赫身旁站,偷偷瞄一眼电梯镜子里的匡延赫。
他的神色还是很淡漠,有点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并没有就此原谅唐蕴。
好大一个总裁,怎么这么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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