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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金国的猛安谋克制度,苏咏霖了解的也不少,当初他准备北上之前就打听消息打听了三四年,所以他知道耶律元宜没有说谎。
“那也就是说,猛安谋克兵看似精锐,人数众多,实则战力孱弱,不堪一击?”
“和签军比起来还是强一些的,至少每年还有那么一两次演武,不至于兵器怎么拿都不知道,个别队伍有比较好的家族传统,坚持演武,也可能比较精锐。”
耶律元宜开口道:“尽管如此,也不可能和禁军、边军的精锐相比较,禁军和边军的精锐多为骑兵,马术精湛,战术娴熟,上马可为剽悍骑兵,下马就是精锐步卒,不可小觑。”
“这样的精锐,这一次完颜亮麾下有多少?”
“完颜亮自己统领的不到六万,但也差不了多少,若算上河东和开封的兵马,不会少于八万。”
耶律元宜略有些担忧道:“完颜亮自己统领的主力军中,大举动员猛安谋克兵和签军之余,也从西北和辽东抽调精锐边军到中都集合,增强南征大军战力,但草原上还有蒙古骑兵需要防范,他们不敢全部出动。”
“这还不叫太多吗?”
苏咏霖叹了口气,开口道:“当初完颜阿邻两万骑兵就差点要了我的命,更何况是八万一个水平的精锐?幸好我没打算和他在河北大平原上决战,不然我肯定会被他一口吃掉。”
“相比于金国立国之初那十余万精锐铁骑,这已经不值得提起了,这些年来,金国也颇有些武力衰退,完颜亮总是提起当初金国铁骑如何如何强悍,如何如何威武,无非是眼下不如从前了。”
耶律元宜试图给苏咏霖打气:“将军一定不要过于担心金国铁骑,虽然河北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但是以将军麾下军队之精锐,一定不会束手无策。”
“我当然不会束手无策。”
苏咏霖笑了笑:“按照你刚才说的,完颜亮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金国朝廷内也有不少人反对他,这是真的吗?”
“真的,四朝元老温敦思忠之前反对他对契丹人毫无保留的征兵,他不听,还把温敦思忠软禁了,后来契丹人造反,朝野大哗。”
耶律元宜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让很多老臣对他非常不满,女真臣子尤其对他不满,加上后来接连失利,还有将军的水军对金国沿海州府的攻击,让朝野上下对他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
说到这里,耶律元宜稍微压低了声音,开口道:“这一次我之所以在大军主力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就率先出击,十有八九是因为完颜亮扛不住朝野的反对之声了。
他迫切需要我出击河北,这样就能吸引朝野上下的视线,让朝野上下关注我的战绩,不再一味地给完颜亮施加压力。”
“哦?竟能如此?”
“当然,将军水军犀利,四处出击,搅得金国诸多州府不得安生,民间和官方怨言极大,使完颜亮也不得安生,完颜亮急切令我出击,无非是想转移视线罢了。”
耶律元宜一脸怒火道:“此人暴躁易怒,刻薄寡恩,只想自己,不为国家,让他做了皇帝,金国的气数也就到这里了。”
苏咏霖看着耶律元宜,感觉他对完颜亮的不满好像挺严重的。
“看起来,你对完颜亮的不满还挺严重的?”
“…………”
耶律元宜一愣,然后低下头,尴尬地笑了笑:“可能吧。”
他应该有一些隐瞒的事情,不过他不想说,苏咏霖也不逼他,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现在所交代的一切已经让苏咏霖对金军的水平有了一个较为全面的了解。
完颜亮的最后一搏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至少在苏咏霖看来,自己要是和这支军事力量正面对决,那十有八九是要被摁在地上摩擦的。
山东与河北将很快被突破,被撕扯的一塌糊涂,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层基本盘将遭到沉重打击,而类似的反击到底能不能起到效果就不好说了。
同理,这支军事力量如果全部用在对付南宋的战事上,南宋也绝对讨不到好处。
关于南宋的军事情况,苏咏霖也了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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