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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街边,停着一辆福特汽车,门口站着几个身穿短打劲装,五大三粗、孔武有力的打手。
走进医馆这女人相貌姣好,笑容带着妩媚,红唇口吐烟圈,踩着高跟靴,扭腰摆臀,这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阿悄姐,你好多天都没来了,快进来坐,我去给你沏茶!”陶香凝连忙招呼,说完就往内间走进去。
阿悄姐是这家店铺的房东,得罪不得,叶长青回过神来,连忙擦了擦嘴角的涎水,慌忙起身,堆起笑容:“阿悄姐好!”
“阿悄姐,你坐!”叶长青又搬来一张椅子放在阿悄姐身边堆着笑脸说道。
这女人可不简单,14岁被人卖到十里洋场的青楼接客,她凭着自己的姿容和手段结交了租界一些洋人和买办,拉起一帮小姐妹自己另立门户。
这两年,她用自己手下的姐妹们又结交了苏沪浙一带的军阀和官员,已经成为这上海滩一方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和忽视的势力。
阿悄姐也不坐,背靠着柜台,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抽着烟吐出烟圈,就见她红唇一动,“长青啊,身子骨好利索了?”
“好利索了,谢谢阿悄姐关心,长青感激涕零!”叶长青说着拱了拱手。
阿悄姐突然一笑,“你这人也挺有趣的,怎么才几天不见,毛都长齐了?”
叶长青摸了摸嘴唇上的假胡子,脸上很尴尬,“混口饭吃,不得已而为之,让阿悄姐见笑了!”
阿悄姐夹着香烟的手摆了摆,“前些天我就想过来的,不过那时陶先生刚过世,你又重伤卧床,我就没提房租的事情,不过这房租都拖了半个多月了,你们是不是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一下?”
其实这个时期上海滩的房租并不是很贵,一栋普通的房子,平均月租金才3、4块大洋,不过这济世堂地处闹市街,房子的租金要比民居房高得多,一个月得25块大洋。
此时上海滩的一般工人的月收入也才在10到20块大洋之间。
其实阿悄姐刚进来时他就猜到了她的来意,他赔笑着说:“阿悄姐是跺一跺脚整个上海滩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您看这么一点小事怎么能让您亲自跑一趟呢?实在是我的不该,不过您也知道这大半个月济世堂都没有开门做生意,给我师父办丧事又花了不少钱,现在是实在拿不出来,能不能容我几天?”
阿悄姐看了看叶长青,“哟,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死了师父,嘴皮子倒是变得利索了,学会给人戴高帽子了!不过你不交房租,其他人也不交房租,你让我和我手下的姐妹都喝西北风去呀?”
“这样吧,我也不逼你,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必须把房租交了!如果你实在没钱,也好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找人把你们的东西都扔出去,把这店收回来;要么让香凝跟我混,从今以后你给我拎包跑腿、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总之少不了你们的吃喝!”
叶长青听了这话,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阿悄姐,这些活我和香凝都干不来啊!”
“哼,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怎么着,伺候老娘你还不乐意?老娘这是给你机会,多少小瘪三、小赤佬想跟我,我还看不上呢!”阿悄姐吐着烟圈说道。
叶长青扭扭捏捏道:“阿悄姐,香凝还小,我可不能对不起我师父而让她去干那等营生,能不能让我卖艺不卖身?”
“哼,你以为你那玩意是金子做的?还卖艺不卖身,你有什么艺?活好吗?别是银样蜡头枪,中看不中用!我把话放这儿,就给你三天,不交房子就给我卷铺盖滚蛋!”阿悄姐说完提着包,扭着腰,摆着臀走了。
叶长青送出门外,盯着阿悄姐的翘臀挥手:“阿悄姐,茶还没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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