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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音量,像将话语蜷在舌尖,蛇信子似的吐出来:“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能从文人雅客口中听到这种词汇,看来沈珺当真很生气。
若是真给他揪到“私会”的狐狸尾巴,估计不等次日就要血寂摇光。但洛肴旋即却提起嘴角,两人挨得极近,转头时险些擦过沈珺的鼻尖,“话本轶事,无稽之谈罢了,天道连长生都不会应允,遑论九命,不过是她的九处幻身被谣传。”
沈珺嗯一声,薄唇开合:“这是幻身之眼。”
墨蓝瞳眸定定地凝视对方,穿透空中万千悬尘依然清亮锐利,被审视者不偏不移。
他们的目光相织,仿佛能看见彼此几乎要交融在一起的呼吸、看见蓬勃心跳、看见十余秒一晃而过,又无限延展、浮动,若零光片羽,微妙地盘桓着,好像曾经如此对望过无数次。
似日月经天、江河行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那般熟悉。
沈珺心间微突,略带迟疑地移开视线。
段川将周遭都检查了一番,“九尾真身眼盲,或许是借幻身之眼视物?”
洛肴点头又摇头:“这样做的代价也太过庞大,除非她想要‘看到’的东西非常重要,也许”
也许她在寻找着什么。
请君
“找到了。”
谢炎从浩瀚卷帙中取出一册,“周易参同契、太平清领书和黄庭内景真经,就是这三卷。”他递给景昱,“师兄与仙君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你们亦不知晓吗?”
景昱语焉不详,只说:“或许另有要事。”
谢炎蹙起的眉使得眸子微眯起来,眼光一时聚若盘明露滴,显出几分锐意,察觉手肘被景宁一碰又零落秋原飞磷般散开,颇有点儿魂不守舍:“怎么了?”
“仙君还同你说了些什么?可不许藏着掖着。”
谢炎这才攒起游于天外的心神,调笑道:“真是稀奇,不学无术的少宗主居然改了性。”被景宁不高兴地哼一声。
“容我想想。”他沿着曾行过的路径,回忆到:“仙君言天下功法唯快不破,但并非仅快在剑刃抑或刀刃,而是在心。形、声、闻、味、触,五感缺一不可。”
谢炎这般说着,顺手抽取卷书简,向上空一抛一接,“就是如此测试的。”
他脚步未停,“其次是稳。稳在刀剑,亦在道心。仙君行到此处”
谢炎压着话音,掌中书简迅疾袭向景宁眉心,似闪电骤破长空,与此同时却手腕一痛,臂膀偏移咫尺,书简擦着景宁鬓边发梢而过。
景宁下意识地喊出个“啊”,手脚血液几乎都要倒流,惹得谢炎笑出声来,他霎时回过神,握紧景祁替他抵挡的手,跟揽住救命稻草似的,气愤地踹了谢炎一脚,“你胜之不武!”
却被灵巧躲过,那人好整以暇地扬起下巴,啧啧叹道:“你怎么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景宁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眼看这两人又要掀起一场鸡飞狗跳的骂战,景昱忙借翻看书籍为掩将他们隔开,暗暗朝景祁努嘴,而后转向谢炎道:“自昆仑论道会一别良久,景祁一直遗憾当年与你未分胜负,不知可否再较量一二?”
“现在?”谢炎狐疑的视线越过景昱肩头,好似在望一尊冰凿石刻,整张脸只有眼下一颗泪痣是活的,忽然景祁脑袋上下轻动,出乎谢炎意料地道了声:“请。”
谢炎当即利落地挽一手刀花,“走吧。”
墨黑与月白一前一后往藏书阁外行去,景宁还想去瞧个热乎,希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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