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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肯让我重回朝堂，回到你身边？你肯让我翻案？&rdo;素珍仿佛在黑暗里见到亮光，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连玉看着她眼中亮光，唇角突然弯了下，素珍看得出，他这一笑，毫无喜悦，却饱含冷冽复杂，她不解地看着他，他眉眼沉沉，当中一片苍翳，良久，他问她，&ldo;重回朝堂以后，办案是否能做到大公无私，譬如说，遇到你好朋友霍侯就是凶手的案子，你会怎么办？&rdo;素珍一时不明他用意，他这是考验她？她陷入沉思，也是良久，她有了答案，&ldo;会难过会痛心，但还是会将他绳之以法。&rdo;&ldo;任何人都不会放过？&rdo;&ldo;是。&rdo;&ldo;那末，你家的案子呢，你怎么看？容朕猜一猜，你要翻案，是要找出其他凶手，对不对，否则，你不会要求重审，只需朕替你冯家正名便是。&rdo;素珍笑了，他果然懂她，&ldo;是，先帝会下令杀人，背后定有举证诬陷的人，帝王多疑，先帝眼里怎容得下一颗砂子？&rdo;&ldo;对霍长安尚且如此，朕真替惹上你家案子的每个凶手感到可怜。&rdo;他看着她，忽地勾唇低笑起来。&ldo;是，若教我查出这背后的人，我定要亲手杀死他。&rdo;她斩钉截的说着，又想上前抱住他，却教他凌厉的眼色生生顿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怕惹他不高兴。他盯着她看，目光狠戾俨如寒霜。一个小孩跑过来撞到他身上，他也纹丝不动，倒把那小伢子吓得哇声大哭，他自然不会低声下气去哄一个小孩，孩子父母过来，父亲正想破口大骂，看他模样打扮，只怕惹事，将孩子抱过，飞快走开了。她看着他，心中不禁疑窦，&ldo;你是不是知道还有谁在背后害过我的家人，位高权重，甚至像严相这些重臣如此厉害？&rdo;&ldo;朕不知道。&rdo;他冷冷打断她，她摸不准他的心思，他还是以为她是为了翻案才靠近他吧，她握紧手中簪子，这簪子是他所赠，仿佛握着它，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她也可以无所畏惧，&ldo;连玉，若我的仇人是很厉害的臣子，你会让我判刑吗？&rdo;连玉的目光也随着她，落到她手上。她左手红肿一片，有些地方起了水泡，刺到了他的眼睛。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极轻，&ldo;李怀素，三年。陪我三年，付出你的一切，我答应你，若你家的案子真别有内情，我让你重审，不管凶手是谁，我都会让你如愿以偿，亲手……手刃仇人。&rdo;&ldo;可是在这之前，你不能背叛我，不能怀有异心，还有，记住不要被人取替了，知道了吗？&rdo;素珍微微偏头，浑身轻颤起来，眼中从一点一点开始，到湿热得厉害。&ldo;微臣……明白。&rdo;她捂嘴跳将起来，笑得像个孩子。他看着她，薄情的唇角抿起讥诮而苦涩的弧度，&ldo;不，你不懂，李怀素，你根本不懂。&rdo;她沉浸在巨大的喜悦和感激之中，却并未听到，将簪子放进腰间钱袋，向他奔将过去，像只小牛犊子。他毫不客气地将投怀送抱的她推开，只快步往前走。&ldo;连玉，我们不是和好了吗？等等我。&rdo;&ldo;我们没有和好，我也不想跟你和好，你最好和我保持距离，省得日后……&rdo;省得日后什么，他没说。她有些吃不准他的阴晴不定，但还是跟着他，他走得快，她便加快脚步。他放缓脚步，她便慢慢吊着。他忽地定住脚步，声色俱厉，&ldo;你都不知廉耻吗！滚开，滚远点。&rdo;她却不再怕他，他还是爱她的吧，虽然没有很爱，还没有阿萝爱……她心里微微发酸，一把抱住他腰，将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上，&ldo;连玉，谢谢。我不要滚远点，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我……爱你，你说省得日后什么？&rdo;他背脊猛然一僵，忽地转身，伸手攫住她的下颌，狠声警告，&ldo;省得你日后觉得我并非你欢喜的人后悔。&rdo;&ldo;我不后悔，永远不会后悔。&rdo;她脸颊红透，笑靥如花。她心跳如鼓，踮脚在他脸颊轻轻吻了下去，干了这大胆的事过后，又赶紧走到一边，垂眸低问：&ldo;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李兆廷的笛子还在我家，它可以证明我‐‐&rdo;她话口未毕，已被他长臂一探，整个捞回怀中，仓促抬头，只隐约瞥到他眸色暗哑，黑如墨，熠如焰，还未及反应，她已被他紧紧抱住，拉着扯行到前方一个屋子的后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