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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叫她如何作答?萧清规只能缄默。她不禁暗自腹诽,为何他就能无耻得那么磊落?大婚之夜发生的事当真是一场幻梦吗?他到底是如何做到还能与她这般自然相处的?
她绝不会意识到,她所求的未免太苛刻了些,萧翊回京之前她期盼着与他仍像过去那般,如今萧翊不过是从了她的愿,她竟还是不满。
实则情爱之事就是要欲求不满、贪得无厌,绝非浅尝辄止即可。
萧翊见她不言,心中也有些苦涩,牵动着伤口作痛,微蹙眉头,萧清规明明低着脑袋,却很快注意到,拿出帕子凑上去为他拭汗,关切道:“可是又疼了?”
“一直疼。”看着萧清规焦急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抬手指上自己的心口,“这里,一直疼。”
萧清规立刻收回给他擦汗的手,觉得他在戏弄自己,暗恼道:“你这样有些可恨。”
“比阿菩还可恨?”
“你再继续话里带刺,我便尽早离去,不在你面前惹你厌烦。”
“你现在是越来越擅长威胁我了。”
“我哪有?”
她认为他每句话都说得不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干脆选择起身便走。这次萧翊没有拉住她,而是开口说道:“你把桌上那瓶红花油拿给我再走。”
萧清规停住脚步,转身睃他,眼珠直绕着他的胸前打转,奈何看不透那层洁白的单衣,带着疑虑去取红花油,脑海回想着刚刚看到他的身躯,他身上竟还有别的伤?她的注意全被腹部的伤口吸引了。
萧翊接过药瓶,也不管她,兀自解开了虚虚合着的衣怀,这一次,萧清规看清了他这副躯体的风光,顿觉得耳热,下意识想转过身去回避。
萧翊仍不管她,随她去似的,拔下瓶塞便要往肩膀下面倒,那里正泛着紫红色的淤痕,萧清规赶紧制止:“你做什么?红花油都不会用了?就不能倒在手里……”
萧翊歪着脑袋看她,嘴角噙起丝笑,无奈又促狭,挂在他那张病色的脸上又有些惹人心疼,强撑似的:“我如今只有左手能用,不如阿菩教教我,该怎么倒?”
“你叫我不就好了。”萧清规无奈上前,又拿回了油瓶,倒上自己的手心。
“你要走,我怎好拖累你?”
“萧翊,少说这些故作委屈的话了,你装不像。”萧清规神色执拗地搓热掌心的油,一字一句下了判断。
萧翊忍不住笑,笑得伤口作痛,又连忙歇下:“那就劳烦长公主殿下了。”
她举起一双油手问他:“哪里?”
萧翊将衣服扯开更大些,指着肩膀下面颜色异样的肌肤:“你还想摸哪里?”
萧清规“哦”了一声,生疏地将手掌贴了上去,萧翊随之倒吸了一口气,她注意到了,天真发问:“你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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