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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直言不讳，李桐点头，从前那位太子，就是大哥的学生，这一回，难道大哥还是帝师，只不过换了一位？&ldo;我这就去请见长公主。&rdo;李桐仰头看着大哥，&ldo;大哥好好备考，前儿长公主说过，大爷圈了进去，五爷还小，应该能消停几年。&rdo;后面的话李桐没再说，只怕宁远不会消停，不过这句话这会儿最好别说，等大哥考出春闱再说不晚。&ldo;好。&rdo;李信刚要转身回去，转到一半又问道：&ldo;宁七爷还来找你说话吗？&rdo;&ldo;嗯，昨天还过来说话。&rdo;李桐直认不讳，李信看着她，神情有几分古怪，片刻，嗯了一声，转身走了。李桐和张太太打了招呼出来，直奔东华门。福安长公主刚从宫里回来，见了李桐，上下打量了一遍，&ldo;出什么事了？&rdo;&ldo;吕炎一大早把大哥叫出去，让他转告我，过来问你：朝里有推举一位副相，长公主觉得推谁合适。&rdo;长公主手里的杯子僵在唇边，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脸上说不清什么表情，&ldo;我小时候，阿爹和诸臣议事，常常问我：真真怎么看？我那时小，多数是童年稚语，偶尔说的还过得去，阿爹就会哈哈大笑，夸季老丞相教导的好，季老丞相回回都说，公主天姿聪慧，臣不敢贪天之功。&rdo;李桐在福安长公主对面坐下，默然看着她。&ldo;有几年，我一直在想，要是阿爹再晚走几年，会怎么样。&rdo;福安长公主手指微微有些抖，慢慢放下杯子，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来。&ldo;我避居宝林庵时，吕相去见过我。&rdo;福安长公主垂下眼帘，好一会儿才接着道：&ldo;我从来没有过乱政的想法，也从来没往朝里伸过手，再怎么，我们都是女子。你怎么想？&rdo;&ldo;长公主说的这些，都是家国大事，我不怎么懂。&rdo;李桐直视着福安长公主，&ldo;我只说说我们家，我家大约是祖坟风水不好，从我曾外婆起，到我阿娘，一连三代，都是少年寡居，还都是只有一个独养女儿，可我曾外婆，外婆，我阿娘，都能顺着自己心意，不再改嫁，金娇玉贵的养大女儿，再十里红妆的送女儿嫁人，是因为从我曾外婆起，就是嫁妆极其丰厚，又有本事善经营，我外婆说过，有银子就有底气。&rdo;福安长公主脸色微凛。&ldo;长公主也得有底气，才能顺心顺意的过日子，只是，我不知道象长公主这样的身份，怎么样才算是有底气。&rdo;&ldo;我知道了。&rdo;好半天，福安长公主面色渐渐缓回来，看着李桐，目光闪闪，脸上渐渐露出丝丝笑容，&ldo;你这妮子，心里明镜儿一样，偏跟我说什么你不懂这样的话。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你跟我说的这些话，句句大逆不道。&rdo;福安长公主悠悠叹了口气，&ldo;能以大逆不道之话劝我，也只有你了，行了，你回去吧，后天早点过来，跟我一起进宫，别穿的太素净，用不着。&rdo;&ldo;好。&rdo;李桐笑应了，站起来，退几步出去了。福安长公主端坐在炕上，自己动手，慢慢沏了杯茶，慢慢喝了，举着杯子又出了半天神，放下杯子，叫进绿云，淡淡吩咐道：&ldo;你亲自走一趟，去跟吕相说：户部尚书楚怀贤最佳。&rdo;&ldo;是。&rdo;绿云脸上一丝愕然闪过，随即又压回愕然，低头应了，低着头出了厢房，慢慢走到院门口，再抬起头，已经神色如常。……宁远散了朝，在侍卫房说了一会儿闲话，出宣德门上了马，吩咐大英去寻周六。周六是个闲人，听说宁远寻他，来的飞快，宁远已经在凌云楼摆了一桌子，见周六进来，忙示意他，&ldo;你这点儿踩的可真准，刚刚上齐了，早饭吃了没？陪我再吃两口，一大早起来，就喝了两口燕窝粥。&rdo;☆、河东和河西&ldo;我早饭也没吃呢，昨天酒多了，早上没起来，正好。&rdo;周六看了一圈，叫过茶酒博士，又要了几样。两人吃了早饭，撤了饭菜上了茶，宁远舒舒服服的喝了几口茶，看着周六恭喜道：&ldo;还没恭喜你，现在也是世子了。&rdo;&ldo;咱们兄弟还用恭喜？昨天已经收了你那些礼。不瞒远哥说，做了这世子，还真让人扬眉吐气！就一样，这世子要是再加上罔替这两个字，那就更好了。&rdo;周六不客气的哈哈笑道。宁远斜着他，&ldo;那还不容易，等太子爷登上大位，封赏群臣，就冲你跟太子爷这份交情，加个罔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