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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怔怔立在原地,低头着头,昏暗的房间下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秦凉淡淡一笑:&ldo;拿着吧。&rdo;秦朗几乎是下意识的接过她的卡,居然有些烫手,差点没拿稳,脑子里浮现的是几年前他毕业那年,季长风来他们学校演讲的画面。栀子花开的季节,满校园的芬芳,每个人都充满了对社会的期待跟憧憬。这么多年下来,秦朗心里别提多清明了,原本热情的心情都被一次次的面试失败都浇灭了。一次次被人从复试刷掉,不管他多有才华,一层关系就可以把他打垮。他身边的同学那些曾经说过要创出一番大事业的奋进青年,现在反而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繁琐累工资微薄。反观大学吃喝玩乐泡妞逃课打架一样不拉下的公子哥,依旧过的光鲜亮丽,妞一个换一个。秦朗把这些都归功于社会。他却忘了,往往太自信太傲的人总是不太收欢迎的,在面试的时候,不管你多有才华。秦朗初生牛犊不怕虎,锋芒毕露,总是容易招嫉恨,他做人不懂得圆滑。秦朗离开的时候有些张皇失措,他突然发现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季长风伴着月色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目光暗沉沉的盯着秦凉,秦凉耸了耸肩,开口:&ldo;我弟弟有难,我得帮他。正好我跟你谈谈秦朗的事。&rdo;季长风想了会儿,终究还是点了点头,&ldo;谈吧。&rdo;&ldo;秦朗做了什么事你那么讨厌他?&rdo;秦凉开门见山直接问。季长风抿了抿唇,&ldo;如果我说……&rdo;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茶几上的手机便响了,&ldo;什么事?&rdo;&ldo;香山那边出事了。&rdo;作者有话要说:之前发烧了,入秋了大家注意身体,每次想码字的时候吃了感冒药就睡去了,实在抱歉,等不牢的亲可以养肥,这里还有四章左右兔子就更完了,还有四章。谢谢你们爱你们不变。原本就沉静的午夜,昏暗的灯光下,季长风淡淡扫了眼对面正等着他答话的秦凉,硬朗的线条隐在夜色中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神色紧绷地收了线,俯身捋了捋秦凉的发线,柔声道:&ldo;抱歉,累了一天,你早点休息,秦朗的事我们下次再谈,嗯?&rdo;虽是询问的语气,话语里却透露着不容置喙的气势,秦凉只怔了片刻,始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乖巧地点点头,声音低了下去:&ldo;嗯,你去忙吧。&rdo;季长风说完便拾起沙发背上的外套往外走去,空荡荡的房间又只剩下秦凉一人,趁着黯淡的月光独坐,惨白的月色却如同她的脸色,窗外呼呼的风声作响,窸窸窣窣不停,衬着这本就沉寂的午夜更是寂寥不堪,她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好半晌都没有换一个姿势,仿佛僵了一般。&ldo;车子已经备在门口了。&rdo;邹铭已经候在门口,见季长风出来忙迎上去说道。季长风一路上几乎都没什么表情,面色微沉,目光暗沉地盯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车子才刚刚驶进山庄就有人领着他们进了后山的仓库,四周环树,已是深秋的天气,没有枝繁茂密,干干枯枯的树枝显得十分凄凉。陈晋河坐在空旷的仓库中央,身后站着一群保镖,而他的脚边正跪着一人,身板挺得笔直,是许久未见的坤叔。季长风敛了敛神色,稳步走过去。这是一个废厂,静寂无声,空荡荡地只回荡着他皮鞋踩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陈晋河笑着起身:&ldo;来了?&rdo;季长风点点头,撇了眼地上的周坤,淡声问道:&ldo;坤叔?&rdo;周坤面无表情,直了直身子,应道:&ldo;是,先生。&rdo;空气一时之间凝固了,陈晋河笑出声打破沉静,&ldo;长风,我平日里夸你做事谨慎机警,这次你可是彻底看走眼了,是人是鬼都看不清。&rdo;季长风没开口,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地上的周坤,反倒是身后的邹铭惊呼出声,&ldo;陈先生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坤叔不会背叛我们的!&rdo;陈晋河冷笑一声,&ldo;你替他作保?还是说你跟他一伙的?&rdo;邹铭忙望向季长风,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罢着手:&ldo;先生,我……没有!&rdo;季长风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冲周坤沉声开口:&ldo;你自己说吧。&rdo;周坤阖上眼,冲季长风重重磕了个头:&ldo;对不起,季先生。&rdo;邹铭完全愣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周坤,喃喃重复道:&ldo;不可能……坤叔,你!&rdo;周坤却紧闭口不再多说。季长风会意地点点头,重重吸了口烟,缓缓吞吐着神色淡淡。陈晋河恍然回头盯着他,顿悟:&ldo;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rdo;季长风不动声色掐灭了烟蒂,轻手弹了弹掉落在西装上的烟灰,依旧没开口,反倒邹铭恍然大悟般说了句:&ldo;难怪……之前坤叔出了车祸您就把他送回乡下,我还一直奇怪您怎么都不让他回来。&rdo;跪在地上一直一动不动的周坤,身子微微晃了晃。季长风扫了眼地上的周坤,双眸黢黑瞧不清眼底的情绪,良久,他才缓缓开口:&ldo;滚。&rdo;周坤一动不动。陈晋河闻言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ldo;长风,今天是周坤如果有一天跪在这里是秦凉,你怎么办?&rdo;季长风身子明显一僵,四周的空气微微凝固,他声线僵硬着开口:&ldo;我永远不会让她背叛我。&rdo;陈晋河神色渐渐沉了下去,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女人倒在自己的面前,血流了一地,点点蔓延到他的脚下,他神思恍惚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枪……这个噩梦伴随了他十几年。陈晋河每次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就会跟季长风说一次那个故事,他要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不要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软肋。季长风知道陈晋河的意思,他声音很轻,却清楚的很:&ldo;陈叔,她是我的命。&rdo;同样的月色,一如既往的寂寞。时针已指向凌晨三点,秦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眠,杂乱的思绪不断侵袭着她的大脑,酸胀感点点袭来,小腿肚子些微的抽疼终于让她绷不住低喊出声,惊醒了睡在隔壁房的吴嫂,胡乱套上衣服就来秦凉房间敲门:&ldo;太太,您哪里不舒服?&rdo;听着慌乱的拍门声秦凉是真的觉得自己矫情了,似乎是富太太的日子过久了,身子也娇贵了,她轻咳了声,随便敷衍了两句,吴嫂哪儿敢走开,索性守在门口听候差遣,秦凉后半夜倒也老实起来,没一会儿便睡去了。最近,北川一直阴雨连绵,才十月中旬却已然是深秋的天气,天空灰蒙蒙一如这城市的低气压,似乎在等待一场暴风雨的降临。果然,没隔几日,北川迎来今年的最近几日,秦凉偶尔会些莫名的心慌,仿佛直提着心,总觉得些魂守舍,肚子天天大起来,酸胀感日益明显。季家出了么大的事,季长风忙的整日见着影,秦凉也想让知道惹得瞎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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