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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能判断为女性，可也无法得知她是否就是大家寻找多日的郑苗苗。她说：&ldo;尸体已经形成巨人观了。&rdo;……半个多小时后，警察凿开冰面，把尸体从水里拖出来。一瞬间，刺鼻的恶臭弥漫整个小池塘，狂风刮得臭气熏天。几个警察一把尸体搬到岸上，就立刻跑开。甄暖戴上手套，强忍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靠过去观察。言焓立在池边给众人分配任务，他们要把冰面打碎，在湖里搜寻可能遗留的证物，在方圆几百米范围内搜索及走访，以确定这里是否为落水地或抛尸地……下达完命令，言焓回头，见甄暖捂着鼻子，蹲在尸体周围挪来挪去的，细细的眉毛揪成一团，像要打成结。他露出不悦的神色，皱了眉：&ldo;甄暖！&rdo;蹲在地上的小女人吓了一跳，懵懵地抬头：&ldo;啊？&rdo;&ldo;你过来！&rdo;他语气命令。&ldo;哦。&rdo;甄暖慢吞吞起身走过去，心里惴惴不安地揣摩，又做错什么了？好像没有吧？&ldo;你磨磨蹭蹭在干什么？&rdo;她暗叫肯定是出大事了，赶紧跑去他跟前站好，蔫蔫的可怜样：&ldo;队长……&rdo;说完，弱弱地加一句，&ldo;请您指教。&rdo;言被她这幅样子弄得哭笑不得，质询的声音缓了一度：&ldo;高度腐烂的尸体有毒你不知道吗？&rdo;&ldo;诶？&rdo;&ldo;你想多吸几口毒气，过会儿让我们抬你回去？&rdo;&ldo;？？……哪有那么夸张……&rdo;&ldo;去戴口罩。&rdo;他清斥一声，行将离开，又对她指了指，&ldo;违规操作，别再让我看见一次。&rdo;&ldo;哦~&rdo;她声音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却很开心，原来是为她好。甄暖带上口罩，再次过去蹲下。死者的身体高度腐烂膨胀，像泡发了的面包。她浑身赤裸，没穿衣服，从头到脚裹着塑料保鲜膜，伤痕累累。因为尸体胀大，保鲜膜被拉得紧绷变了形。死者面部也肿大了，眼球突出要掉出来。皮肤呈污浊的绿色。派出所女民警第一次见到女法医，好奇地跟在甄暖身边，询问：&ldo;有没有可能是凶手把死者扒光衣服，用保鲜膜捆绑束缚后，扔进水里窒息或者淹死的呢？&rdo;甄暖想起言焓的话，也严谨道：&ldo;是有可能的。&rdo;过了一会儿：&ldo;你怎么会有这种猜想？&rdo;女警指了指死者的嘴巴：&ldo;她呕吐了啊。凶手把她裹上保鲜膜的时候，她还活着呢。&rdo;甄暖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死者嘴巴附近的保鲜膜内还残存着胃内的食物。&ldo;这是不一定的。&rdo;甄暖说，声音从厚厚的口罩里透出来，小小的，有些朦胧。&ldo;啊？&rdo;女警不明白，&ldo;人死了难道可以呕吐？&rdo;&ldo;可以。&rdo;甄暖解释，&ldo;尸体形成巨人观。体内产生的气体会使腹腔的内压增高。肠胃受压迫，就会把胃里面的东西挤压出口腔鼻腔。肺脏心脏也是同样的道理。&rdo;她指指死者的口鼻，&ldo;等带回去检查，应该能发现残留的从肺部溢出来的带血液体。&rdo;女警立在冷风里，头皮发麻：&ldo;这么惨？好可怕。&rdo;甄暖视线下移，去看死者的下半部分：&ldo;有些时候，直肠内的粪便会挤出来，阴道甚至子宫也会脱落。&rdo;女警站在尸体的脑袋那边，根本就不敢过来往下看了。甄暖蹙着眉，静静地盯着死者的下部，心底微凉，这位死者还很年轻，不会超过16岁。不详的预感多了一层。她认真地四处看，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但尸体在水里泡了太久，很多原本可能残留的东西都被水冲走了。她无意识地去抬起死者的手。一瞬间，她的指尖充盈起滑腻而疏松的触感，像握着一小团肥皂。刚把手抬起来，便感觉那只手的表皮像戴了手套一般滑落。甄暖顿时胸口凝滞。女警看在眼里，猛地一扭头，呕吐起来。甄暖初步看完一周后，让助手们过来装尸体。湖面的冰全砸碎了。几个潜水员一次次下水去寻找可能留存在水里的线索，看着就让人骨头发凉。还有人穿着靴子在水塘边缘搜索，裤子湿了也恍若无感觉。甄暖打了个冷颤，缩缩脖子，一扭头，见言焓立在不远处，一瞬不眨看着她，似乎看她好久了。风吹着他的短发在飞，他的目光温和而温暖；甄暖有点儿羞，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