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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活活咬死敌人,给自己报仇的时候。
死狱东区的门口,犬霄不在、闻人无罪不在、夜城帝君也不在了。邪法师仅剩的半截儿身体,坐靠在东区的断龙闸前,睁着一双不曾瞑目的眼睛,看不见外面的夕阳。
他笃信撒旦,分不清基督,但终归和佛门不是一样的信仰,佛陀都不肯超度他。
整个后半生,杨夕都未曾在这个世界上,再见过第二个自称“死灵法师”的传人。
……
宁孤鸾找到江怀川的时候,后者手脚蜷缩的俯卧在一个石缝里。整个后背被那群活尸啃得稀烂,胸前死死护着杨夕给他的昆仑芥子石——那里面,有上百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宁孤鸾颤抖着伸出手,迟迟不敢去探他的鼻息。
最终,宁孤鸾几乎耗尽了心头血,燃起铺天盖地的妖火,烧光了整个东区的行尸。
那天,东区活着的人都说,他们好像在哪火焰中,听见了凤凰的悲鸣。
……
薛无间和沈从容相对而坐,各自啃着一块黑硬黑硬的肉干。
“薛老鬼,那昆仑芥子石到底是什么东西?连天劫都不具,连神怪都能镇杀?”沈从容用手背抹抹侧脸上的黑灰,“从没有什么其他的资源,是只产自一个地方的。难道那芥子石竟是人造的?”
薛无间和着喉间腥甜的血,咽下最后一块肉干。
“你说的这个问题,我问了昆仑两百多年,从白允浪一直问到邢铭。白允浪最后躲着不见我,问急了就揍我。”
沈从容噎住,白允浪他也是认识的,原来兔子逼急了真咬人。
“那邢铭怎么说?”
薛无间叹口气,模拟了一个邢铭的浑不吝样子:“他说,想知道?简单。入我昆仑,做我弟子,在下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从容默默啃他的肉干,那就是,昆仑自家的秘密了。
……
南海战场之外。
白允浪由元婴直接晋级反虚期,昆仑再得一名反虚大能
。但从战力上讲,反而比战前更令人忌惮。
诡谷殷颂晋级不成,仙灵宫方沉鱼晋级不成,经世门苏不笑晋级失败,反掉了一阶。
这是,越聪慧越完蛋的节奏?
众人的目光,落在仍在渡劫的邢铭身上。
何为而所愿?
邢铭看见,漆黑世界,隐有微光。
幕天席地一片黑暗,诸天星斗在周围闪烁。没有皓月。
邢铭觉得自己应该是坐着一把椅子,曲起的手肘搭着桌沿儿。可他既看不见那椅子,也看不见那桌子。
他只看到面前一张正方的棋盘,纵横十六路交相闪烁。棋盘上,到扣着一只半圆的巨碗。
邢铭看着自己的心魔,声音又低又沉:“滚!”
心魔不滚,那二百五十六个交错的子位,竟然还交替着闪过了一圈。
邢铭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在天元上一碾,果然拈起一枚黑色的棋子。
他把那棋子捏在手上,静静看了半晌。忽然两指发力,碾成一撮闪着荧光的齑粉。邢铭盯着那曾是棋子的一撮齑粉。
“没有人是自愿的,他们只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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