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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忙一忙也不打紧,朝堂上这么乱,还不是因你冲动行事,这是咱们欠陛下的,应当还上。”

他话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却是在很明确地表态。梅砚放下心来,便知道梅毓是真的对宋澜很满意了。

与宋澜的事,他不好意思在兄长面前提太多,但朝政上的事,倒是有许多值得说的。

当夜的烛火亮到了后半夜,梅砚将朝堂之上的形式细细讲给梅毓知晓,上到孟颜渊与徐玉嶂的关系,下到六部九寺之中各官员、文臣武将,说的事无巨细。

梅毓非寻常人,一点就透,只有在听到宋南曛的时候皱了皱眉。

“这南曛郡与左相有无勾连?”

梅砚叹了口气:“并不知晓,但左相孟颜渊是徐玉嶂的门生,徐玉嶂又是南曛郡的外祖,就算南曛郡不与孟颜渊往来,孟颜渊也会打南曛郡的主意。”

他白天才见过宋南曛,知道那孩子如今恨宋澜,可这又是没办法的事。

梅毓听了才道:“听你所说,这南曛郡似乎还没有手腕,要是能让他明白陛下的一番苦心,也就无大碍了。”

“陛下的话他如今是不会听的。”梅砚顿时想起一个人来,“他的老师陆延生与我交情不错,只是前些时候忙着秋闱一事,早朝都没上,明日我若瞧见他,便提一提此事。”

梅毓默默思索着这座烦乱的朝堂,一时也没再说话,又过了些时候,窗外的雨果真下大了。

秋雨凄凉,淅淅沥沥洒在窗棂上,透进来阵阵寒意。

梅砚起身添了两块碳,这才说:“夜深了,这些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想,兄长今天早些休息吧。”

梅毓没说话,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梅砚回身看兄长,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

“景怀……下雨了。”

“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天要冷了。”

梅毓又愣了愣,忽然觉得他们兄弟二人真是分开了太多年,他有些错愕地问:“你何时能在雨夜入眠了的?”

梅砚终于听明白兄长说什么,他脸色一变,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推开了那扇窗。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天还是这样的天,变的是人罢了。

——

第二天是个晴天,雨过后却有些冷,梅砚加了件衣服上朝。

果真就如他设想的一般,孟颜渊又与周禾在早朝上吵了两句嘴,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直到吏部尚书沈蔚开始宣读给这次秋闱的进士拟派的官职。

孟颜渊横眉一拧:“沈尚书,你老糊涂了吧?”

沈蔚有礼有节:“下官今年三十有六。”

……

孟颜渊:“老夫是说那梅毓,他一个新科举子,你让他当尚书令?”

尚书令官二品,是高官,且不是梅砚这般的清闲差事,论权势仅在孟颜渊之下。

众人都还记得昨天蔡华敬的惨状,此时俱垂着脑袋默不作声,一时没人敢乱说话。

沈蔚倒是不怕孟颜渊,他很直白地说:“哦,这是陛下的旨意。”

孟颜渊默默地把目光转向了上首的宋澜。

宋澜今天穿的好像是一件新的朝服,袖摆上的金龙耀武扬威一般,珠冕之下是一张俊朗非凡的面容,他的眼皮已经不肿了,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微微含着笑意。

他直视孟颜渊的目光,道:“左相不知那梅毓?他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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