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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补了还不如不补呢。
他郁闷地将掌收握成拳,改用指关节触碰墙面,暗忖自己可能是被大头鬼偷袭了,竟然问小白这种没头脑的问题。
怎料下一刻手背一凉,掌上一紧,胸腔五两肉不知跳空多少个半拍,才反应过来手似乎被人牵住了。
他摸到对方指侧因常年练剑而磨出的一层薄茧,轻轻捏了下突起的指骨,这时那只手蜷到他掌心挠了一挠,随后再次握紧。
小白依旧未置一词,手掌温度偏凉,大雾弥漫中连彼此的目光都察觉不到,游荡其间像在沧澜海航行的孤舟,不明此行所向所往,唯有十指严丝合缝扣在一块的力道如同下坠的锚。
倒是青竹悄声道:“我有点害怕。”
“哦。”洛肴听见身侧人说,“忍着,锻炼胆量。”
小白的语气就像他每次要使坏时弯起来的眼梢,音落处扬起来,显得心情尚好。
洛肴努力将注意力从左手收回,却感到无名熟悉,不知是在不久之前,还是在很久以后,他也牵起一只手,不同处在于他手掌覆着不薄的茧子,此刻的心境却与那时一样,接触的皮肤烫得厉害,跟大暑天的日头照着似的,悸动迟迟未能平息。
但此念来得快去得也快,昙花一现般。交握的十指让他更觉当前不占天时不占地利,要先寻脱身之法,将小白和青竹带出这鬼地方。
等出去之后,他再摆上小马札、架上小桌板,喊上青竹以壮气势,面对面严肃拷问小白分明不害怕还牵他手是什么意思。
尽管小白大概率会翻个白眼,对他们俩哂一声“有病”。
如此这般安然拐过数道转角,三人警觉地感到浓雾淡却,已经可以隐约辨清互相的身形。
洛肴勾指一算,十五处弯仅剩最后两段,亢龙有悔之地的古棺椁近在咫尺。
他们加快了脚程,经涂九轨的街道虽广,足以容人周旋,但在此地拖延始终并非上佳之策,纵使前路不明,也是当前离开的唯一选择。
而正当众人心急如焚之际,那重物拖拽的声音再度骤不及防地响起来。
好似变得更有规律,先是什么东西沉重地砸到地面,发出脆物折断的声响,然后才有脚步不快不慢地走近,拖起它,一寸、一寸挪移着,指甲深深嵌进石板地缝里,留心听的话,还能够捕捉到几声极轻的呜咽,嗓音很细、很尖,像绣花针扎到指腹冒出的血珠子。
伴随着拖拽移动的声,“他”的音也幽幽飘落:“我当年找到的第二个小孩,躲在村郊要五人合抱苦楝树上。”
“她父亲是四里八乡有名的屠户,这等营生做久了身上煞气重,素来一个蹙眉就能让人抖三抖,村里的小孩都怕他,连亲生闺女也不例外,一日她不甚弄翻了家里供灶君爷的香烛,惧怕父亲鞭笞责怪,便说是我手脚不干净,那一天她爹差点把我给打死了。”
此处空气流动的速度似乎很慢,慢到每一缕雾丝都是凝滞的,如段白的绸带凌空,又因湿度太大,呼吸就像水呛进肺腔,给予他一种窒息的错觉。
他躺在小溪边,液体漫过脸庞,视野变得涟漪荡漾时也是这种感受,多年后偶尔会梦到水的触觉,一席轻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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