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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盖着你学校的公章。”王杰希看着顾妍的模样，叹了口气，“怎么也不和我商量。”

“你到底从怎么翻出来的？”顾妍盯着桶里那几页纸。

“有个叫孙翱的，自称是你同学的人来家里，想当面问你一句为什么放弃这个机会，东西是我帮你叠完衣服收拾床的时候从枕头下面看见的。”王杰希抬手揉了揉顾妍的头发，“孙翱说你本来想去念文学对么？”

“要他多管闲事。”顾妍知道了始作俑者之后心里把人骂了好几遍，嘴上却还是说，“高考之后看成绩再说，我还想过念个小语种以后当翻译呢。”

“妍妍，”十八岁的少年人，个子像雨后的竹笋一样往上窜，王杰希比起一年前已经高了不少，他低头看着顾妍的眼睛，“是不是哥耽误你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顾妍一下子就火了，“孙翱到底和你说什么了！王杰希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过出国留学！”她着急，连哥也不叫了，直接喊王杰希的名字，“你因为我辛辛苦苦不念书去打比赛，我要是还觉得被你耽误了，王杰希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

王杰希几乎没见过顾妍发火，平日里的妹妹总是安静又听话的，就连当初他说去微草，小姑娘也是着急更多。如今看她眼睛泛红气势汹汹的模样，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不是，我就想说你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我才不愿意去的。”王杰希赶紧和顾妍解释，“妍妍别气了啊，是哥说错话了。”他拉着顾妍的手往自己身上拍了两下，“让你打我出出气。”

“你。。。。。。”顾妍把自己的手拽回来，“下次不要脑补乱七八糟的。、”

“我知道，一定不会了。”王杰希和顾妍闹了几句，这件事就算是被揭过去。可是他心里清楚顾妍一定是想过的，不然那几张纸明明被揉皱了又何必再小心翼翼的铺平。

反而是顾妍自己不放心，吃午饭的时候又朝王杰希解释，“那个推荐只是以学校的名义免试进国外的学校，又不是公费留学，学费生活费都要自己交的，就算我妈还在，我也不敢想。”出国留学是一笔多大的开支顾妍其实根本没个概念，因为她脑子里从来就没想过这种事。

“你别觉得我是因为想留下来陪你才不去的。”顾妍捏着手里的馒头，“孙翱是这人也是，都和他说了我不去，居然还找到家里来了。”

王杰希本来还想说几句什么‘是我错了’之类的场面话，却在听到顾妍后半句话的时候感觉有些不对，“孙翱是你同学？”

“四中的。”顾妍随口道，“你还记得初中时候电视台那个少年诸葛节目，就我拿了团体第一的那次，孙翱拿了个人第一，我们俩是那时候认识的，后来加了好友，时不时聊聊考试的事，一来二去也就熟了。之前二模我不是拿了全市第八么，孙翱拿了第三。”顾妍越想越生气，“三模我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行！高考时候一定要把他踩在脚底下！”

“别气了，吃完饭睡一觉忘了这事，下午我送你去学校。”

“挺热的你别去了，我自己走就行。”

那年的6月7日，就算顾妍说破了天让王杰希老实在家等她，就连什么你现在也算个名人被人认出来围着签名怎么办之类的话都说了，王杰希也还是选择在考场外陪顾妍度过那短暂又漫长的考试时间。

等到6月8日最后一场考完，顾妍冲出考场就往王杰希怀里扑，“我觉得我考的不错。”

“好好，今天想吃什么，带你吃去！”

“吃烧烤！”

正好有来采访的记者看到他们这边兴高采烈的模样，凑过来问顾妍考的怎么样。

王杰希往旁边一让，让镜头对准了顾妍。

“嗯，考的啊。。。。。。”顾妍想起来三模之后她成绩超过孙翱时那人说的话，“高三打基础，高四985，大家九月见啊！”然后拽着王杰希跑了。

“你也真是。”王杰希在和顾妍吃饭的时候居然在微博上刷到了这段采访，底下居然还有认出顾妍的人留言，全是类似：完了完了，顾妍大神都这么说，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复读吧，今年作文可是坑死我了。

“你在同学里挺出名的？”王杰希举着手机问顾妍。

“嗯？全市前十来来回回就十二个人争，我们几个有群，留言的这个人之前一模拿第一，别听他瞎说。”顾妍根本不觉得自己会在同学之间有什么名气，她也就能把自己班的同学记清楚，隔壁班都不认识几个。

“行吧。”王杰希觉得他可能一直是离开学校太早了，原来现在的高三都这么会玩么。

“他们几个人都挺有意思的。”顾妍朋友不多，却意外喜欢这些竞争对手，他们不觉得自己是死读书，也不会特意朝自己炫耀家世或者特长，大家只是单纯凭实力，想抢第一名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