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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争斗不休,最终走上哪条路,还是要看人怎样取舍。
取善而扬之即为善,知恶而弃之即为善。
他认真地打量着柳若非的眉眼,缓缓颔首道:
“的确很像,像得让我险些以为是同一个人。”
“哦?连晏将军都分不清,那倒也是奇了!这世间难不成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柳若非微眯双眸,晃着头吹吹茶盏中的热气,饶有兴味地挑眉,语气却暴露了他内心隐秘的慌乱。
晏西楼只是静静地望着柳若非,似是在等待人的后话。
柳若非瞳孔中浮过一层晶莹,他颤抖着吐息,徐徐扯出抹苦涩的笑来,眼尾早已飞红一片:
“既然将军这样问了,小人倒是心生好奇。不知晏将军看见的那人,是好人还是恶人,是活人还是…”
说及此处,柳若非的声音竟是携了哽咽,只好停顿了片刻,方才继续道:“还是…死人呢?”
作者有话说:
答:活死人。
ps:脑补了晏将军被缚在榻上和猫猫嘿咻嘿咻的画面(嘶溜嘶溜,想写但不敢)
双生并蒂(与原网章节一致)
“是善是恶,是生是死,身为医者,想必柳郎中心中再清楚不过。”
晏西楼平静地与柳若非对视,眸中是难以掩饰的困惑与不解,他很少会流露出这种情绪,只因他平日总是凌厉果决,可终究会有一些事,会让他也不能释怀。
那声回荡在山谷内的、凄厉孤绝的悲鸣,朝阳下那张麻木清癯的面容——义庄后山的那只活尸首领的脸与柳若非的脸渐渐重叠,晏西楼一遍遍回忆着晕厥前的那一幕,心下早已有了诸多猜测,此刻他只想听柳若非亲口说出。
“好一个身为医者可知生死,我倒不知自己竟有这般能耐,旁人生死与我何干?我倒是无甚兴趣。”柳若非双手握盏,却仍旧颤抖得厉害,他终是被迫放下茶盏,胳膊拄在案几上,握拳咳嗽个不住,“晏将军刚醒来便要兴师问罪?不知小人…”
“死,是死人,确切的说,是活尸。”晏西楼目光愈发凉薄,如同古井深潭,猝不及防地打断了柳若非的后话,只抬眼淡淡地替他回答道。
“昨夜现身义庄后山的活尸头领,它的容貌,同柳郎中分毫不差。”晏西楼话语冰冷,毫不留情。
闻言,傅良夜瞳孔惊颤,难以置信地望向柳若非。
“胡说!什么活尸!”柳若非猛地抬头,表情狰狞,出言怒道。
晏西楼咄咄逼人,眸光寒如利刃,“怎么?柳郎中觉得那般行尸走肉还能称作&039;活人&039;不成?”
“怎么就不是活人?他本就没有死!没有死,没有!”
柳若非骤然发怒,只将桌案上的杯盏通通掀到地上,噼噼啪啪的脆响,铺了满地狼藉。
晏西楼将傅良夜冰冷的指尖握进掌心里,抬眼平静地看向那柳郎中。
柳若非神色恍惚,双目渐渐攀上抹赤红,唇角闪过一丝阴鸷狠厉的笑意,原本温润和善的气质忽地变得阴狠乖戾,他唇角轻咧,像是听见了甚么了不得的笑话般,晃着肩捧腹狂笑:
“死了?怎么能说他死了?你们这群庸人知道什么?兄长他永远也不会死,永远都不会遂你们的愿!他会比我、比你、比所有人活得更久!他本就不该死,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他的!”
柳若非忽而痛哭失声,忽而朗声大笑,嘴里混乱地重复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们又想将他关到何处?他自出生起便躲躲藏藏,凭什么你们出生在日光下,而我们却要像洞里的老鼠一般被当作祸端?世人皆言莲花并蒂为吉祥如意,为何偏偏双生之子就是不详之兆?人命竟是比不得草木,还不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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