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中文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236页（第1页）

池月慢慢走近，小声问护士：&ldo;她怎么样？&rdo;

护士回过头打量她，似乎在猜测她的身份，&ldo;运气好，捡了一条命。你是家属吗？现在她需要休息，最好不要打扰。&rdo;

池月点点头，指了指床边的凳子，&ldo;我就坐在那里。&rdo;

她慢慢走过去，身子刚刚曲下去，还没有坐，王雪芽就睁开了眼，&ldo;月……&rdo;

她虚弱得似乎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嘴唇青乌，脸色苍白，脑袋软软地贴着枕头，看着池月的脸，突然就掉下眼泪，哽咽起来。

&ldo;月……&rdo;

池月冲过去握住她的手，&ldo;是我。你不要说话，什么都不要说，你现在需要休息。&rdo;

王雪芽眨了下眼，喉咙只是呜咽，没有出声。

护士看了看她的情况，叮嘱不要说太久，就出去了。

王雪芽嘴唇颤抖着，眼睛不肯转，一直看着池月，似乎有很多话说。

池月轻轻拍着她，像哄孩子那般，&ldo;你乖乖地闭上眼睛，我不会走，我就在这里陪你。好不好？&rdo;

王雪芽哽咽，点头，慢慢合上眼睛。

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从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她好辛苦，在遁入恐怖的无边黑暗时，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见不到父母，见不到池月……

那一刻，她触摸到了死亡。

幸好，她还能看见‐‐

想到这，她手指一动，痉挛般抽了抽，又睁开眼。

&ldo;月……&rdo;

&ldo;嘘！&rdo;池月微笑着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一直没放，&ldo;我在。一直不会走。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你睡一会。&rdo;

王雪芽不说话，眼巴巴地看着她，倔强地不肯合上。

她怕。

睡着就再不能醒。

这眼神……

池月突然想到以前家里被毒死的那只狗子。

它是胎生在家的，池月亲自给她的狗妈接生，从小养到大，被人毒死那一天，池月刚好放假在家，那狗子也像这样，身体抽动着，口吐白沫，眼睛却不肯合上，就那么巴巴望着她，一直望着，直到咽气也没有合上。

后来池月常想，如果它是人，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讲？

&ldo;小乌鸦……&rdo;一个同样信任的眼神，把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联想到一起，让池月脊背一寒，不由握紧了王雪芽的手，慢慢低头，将额头蹭了蹭她的手背，给她鼓励。

&ldo;不要怕。你会好起来的。叔叔和阿姨那边，已经通知到了，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rdo;

王雪芽的眼泪，突然汹涌。

人在受伤的时候，最怕见到亲人。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池月却知道她所想。

&ldo;父母是可以依赖和信任的人，不管你发生什么事，变成什么样子，他们都会爱你。你不能因为怕他们担心，就不敢面对。要不然，他们会更加伤心……&rdo;

王雪芽嘴唇翕动一下，闭了闭眼，又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