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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你了哦~”
我其实是很少看鬼片的,倒也不是怕鬼,就是觉得,有些鬼片里的“鬼”很可怜,生前遭遇了很多很多的苦难,死后也要成为反派,即使短暂地杀了那么几个人,最后还是会被反杀、落得个灰飞烟灭的结局。
在我眼里,人并没有比其他生物高贵到哪儿去,所以看鬼片的时候,有时候我不会代入人的视角,生出了很多不必要的怜悯心,到最后看得心情苦闷,而这种苦闷也无法对其他人说出——大概率会得到一句“你脑壳坏了吧”这样的回复。
我和纪文轩年少时一起看过几次鬼片,当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纪文轩倒没有嫌弃我,他只是挑了挑手中的电影片单,问我:“那要不要看鬼成功复仇,大杀特杀的片子?”
“……人太惨可能也不太行,我可能就不喜欢这种血腥暴力、考验人性的片子。”
纪文轩很理解我的感受,具体表现在之后挑片子的时候,再也不挑鬼片了。
不过,再没怎么看过鬼片,也知道鬼是很爱阴暗爬行的。
纪文轩的手握住我的脚踝的时候,我不太合时宜地想到了“男鬼”这个形容词。
可是鬼是冰冰凉的,人却是温热的,热得人快要被烫化了。
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真的不想放过我呀。”
“如果你够心狠的话,也不会被我抓住了。”纪文轩近乎平静地说。
你看,纪文轩就是这样,明明姿态很狼狈,身体已经弯下去了,但他这个人还是“站着的”。
他要是痛哭流涕地求我,我或许会觉得他已经变了,变得太陌生了。
他偏偏这样,就像是面无表情地捅了自己一刀,然后问我“够不够啊”,不够可以再捅自己几刀。
我受不了他这样。
我受不了他的伤痛源自对我的所谓“赎罪”。
我希望他好好的,也希望他能多爱惜自己一点,不要为了我而变得狼狈不堪。
“松手吧,”我站在原地,“我不走了。”
纪文轩很听话地松开了手,我转过身,弯下腰,近乎熟稔地把他抱了起来:“摔伤了么?”
“没有。”
“破皮流血了么?”
“地面上有地毯。”
“破皮流血了么?”
“……”
他不正面回答,我就知道有了。
我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轮椅,抱着他去了隔壁的主卧室,熟稔地取出了医药箱、卷起了他的睡衣和睡裤,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他今天的睡衣睡裤都是深色的、面料也厚实,我卷起它们,才发现纪文轩有好几处伤口都在流血,还有好几处已经被摔得青紫。
我一边处理他的伤口,一边说:“这套睡衣破了好几个口子,扔了行么?”
“行。”
“不会很贵吧?”
“还好。”
“要是很贵,我就拆了面料,做个小手工。”
“也行。”
“你非要……做什么?”我含糊不清地问。
“想让你心软一点。”
“你这还真是阳谋。”
“我只是仗着你容易心软、仗着你很在意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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