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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寻常巷陌草木生（第2页）

羲然说道：“我来带路吧。”说着，他带着大家来到一处清冷萧条的街道。

两边的房屋也破败，吱呀作响的木门无风摇晃着，连小院里的枯树也没有生机，只残留着几片叶子，瑟瑟发抖。越是沿着街道向深处走，景象就越是破败，不说那窄小的藩篱，也不说那漏洞的屋顶，更不必说那已经千疮百孔的栅栏，只是荒草丛生的角落，以及积有厚厚灰尘的街道，就让人感到一股落寞的感觉。

“这儿是贫民窟吗？”牧清歌忽然开口。

戏宰说道：“是的。”

“这儿也有贫民窟吗？”牧清歌问的样子很随意，视线也左右扫视着，但没有停留在哪儿。

伏悠接过话来，说：“在这个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有贫民窟的。”

他们没有聊几句话，走过几个阴暗潮湿的街巷，就在一个最简陋的小院前停下脚步，这儿积的灰尘比别处更厚，就在围成一圈的栅栏里，小院荒芜的草地，那足以没过膝盖的杂草也衰败着倾斜，那一株角落里的枯树上伸着如干瘪手指的树枝，瘦弱但也坚韧。

一对姐妹此刻正在小院里，她们考得很近，但什么也没有说，好像与周围的一切都不在同一个空间，可是惆怅的思绪仍在这儿。她们正是沐筠和沐夏姐妹二人，她们围在一座墓碑前，伫立着，墓碑也被生长的枯黄杂草遮掩住了。尽管在这荒凉的地方，两姐妹都穿着简洁朴素，没有任何精致花纹或漂亮图案点缀的衣裳，可仍是掩不住她们那动人的风采，尤其是妹妹。

“沐筠，沐夏，早上好。”戏宰先开口打招呼。

她们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起回头，沐筠愣了愣，平静道：“主人，早上好。”

“打扰到你们了。”戏宰说道。

沐筠说道：“主人请进。”

“姐姐。”沐夏扯了扯她的衣袖。

“小夏别怕，”沐筠护在她的身前，“主人怎么来这儿了，有什么事吗？吩咐我一声就行了，妹妹小，可能不懂什么礼数，主人不用理会她。”

戏宰与羲然、怀岐、伏悠和牧清歌一起走进小院子里，踩着枯黄的杂草与略微翻起的一小块儿碎片似的泥土。

“我把森罗宗界的贵族全部变成奴隶了，安排他们去玄魇宗界的宫廷。”戏宰说道。

沐筠说道：“主人，我和妹妹都是庶民生的，虽然父亲是贵族，但我们没什么地位的。再说了，我妹妹什么也不懂，干不成什么事的，带去也没用，就放过她吧。”

沐夏也说道：“我不想和姐姐分开。我们的妈妈一直都埋在这儿，我不想走。能不能让我和姐姐留下来？我们好久没有回来这儿了，今天是一起来祭拜母亲。”

戏宰说道：“我的父亲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可以让死者复活。”

“真的吗？”沐夏有些惊讶地问道。

羲然听了，轻声说道：“不可能吧？世界公认的四件不可能存在的事情，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穿梭时间、成为神明。死者复活…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戏宰说道：“人死亡以后，魂魄在百年以内轮回转世，变成新的生命。我的父亲确实拥有让死者复活的能力。”

沐夏走到姐姐身前，惊喜问道：“那我的妈妈，她…她还能回来吗？不要骗我。”

“我的父亲可以让她回来。”戏宰说道。

沐夏流着泪，转身看向姐姐，双手抓在她的手臂上，兴奋地颤抖着，摇晃她的手臂，“姐姐，妈妈可以，可以回来…”

沐筠也很喜悦能听到这样的事情，但她的兴奋显得小心翼翼，也更为克制，像是有些不知道要说些是什么，但也不停地说着谢谢。

羲然向眼前的一对姐妹说道：“别担心，去了新的宫廷生活，也许会好些。”

妹妹瞧了瞧姐姐一眼，仔细地看着她，像是在思索些什么，然后拉着姐姐的手，靠近来，轻声说道：“姐姐别担心，以前咱们日子那么苦，都挺了过来，去了他那儿，能坏到哪儿去。以前你和我一起回到父亲住的屋子里，不也对我说既来之则安之吗？现在咱们性命落在人家手里，他们也未必就虐待我们啊。走吧，一起去吧。”

沐筠听了妹妹说的话，眼眸低垂，又抬起，与妹妹对视着，双手捏着妹妹的手掌，更紧了些，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好吧，我们一起去。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主人看着就是很好的人。”她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比前面的声音略微大了些，但也尽量显得温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