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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愕之余忘了反抗,呆呆地任凭他把牙齿撬开,把舌头探了进来。一点点轻浅的吮吸声甜腻诱人,他这才醒悟!大力地推开了马明。“你,你疯了!?”他责问他。马明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嘴:“用你消消毒,刚才恶心死我了。”他的脸色阴沉了,阴的都能滴出水来。恨恨地说:“你会后悔,你绝对会后悔的要死!”“是吗?”马明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态度,“我觉得感觉很好。还是说,你女扮男装?”“去死!”“现在已经半死了。”他开着玩笑。见范阳真的生气,也觉得有点过火。这便凑过去,哄人,“别生气了,以后我不开这种玩笑就是。那什么,你倒是看看我啊,有事问你呢。”“屁事?”他不忿地说。“我被控制的时候发生什么了?怎么忽然就清醒了呢?”闻言,范阳不禁有些失落。原来,他什么都没听见。本来还想再问几句的,床上一直幸福的昏迷着的董煜转醒,第一个叫喊着的就是肖雯雯。房间里一片狼藉,董煜抱着肖雯雯又是哭又是喊,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最后,还是范阳帮着总结了一下。在控制室他发生异变的时候,想把肖雯雯弄出控制室,为的是保护对方。岂知,他的手刚碰到她,她脖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发出阴冷的寒光。他很害怕,总觉得这东西不是好玩意,趁着自己还有点清醒干脆拿下来。就是那时候,肖雯雯醒了,醒来后的她厉鬼一般的对他吼叫。他死死拉扯着那个东西的绳子不放手,后来的事,不记得了,脑子里很多空白的时间。基本情况和范阳推想的差不多。只是,马明想不明白,在控制室跟董煜死磕那时候,肖雯雯为什么要冲进卫生间帮助他们?“也许,肖雯雯偶尔也会清醒过来。”范阳说,“在地下室入口那时候应该是她本人,救了我们那时候也是一样的情况。但是她保持自我的时间不长。”肖雯雯并没有死,她还有微弱的呼吸。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马明告诉董煜前因后果,听过之后,董煜久久无法言语。须臾,他只问:“雯雯不会有事,对吧?”“不好说。”马明看了眼悲伤的董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范阳始终没有说话,他长吁一声,撑着膝盖起了身:“走吧,这里不能久留。”就这样,范阳和马明相互搀扶着,董煜抱着肖雯雯,一行四人来到了spa室。马明说他不会使用潜水设备,仅剩下的三套剩下的一人一套,在海里实在撑不住了,他们匀他一口氧气就成。范阳本想反对,结果被马明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回去了。董煜没跟马明挣,他还要带着肖雯雯,不用潜水设备是不可能的。于是,几个人做好了准备打开了一楼的一扇通道门。当门缓缓打开,海水在眨眼间淹没了他们的膝盖时,范阳紧紧拉住了马明的手。他与他相互看了一眼,手,握的更紧。海水很快没过头顶,马明仰着头深吸一口气潜了下去。跟着范阳开始游动。他还侧头看了一眼,董煜也抱着肖雯雯开始往上游。根据出发之前的判断,他们需要十分钟就能浮出海面。十分钟,对三个有潜水设备的人来说很轻松,对他来说,一脚生门,一脚死门。时间仿佛变的迟缓了,海水里尽是望不到头的黑暗。马明知道现在还是夜晚,希望海面上有锲而不舍的搜救队。氧气越来越少,他快撑不住了。拉了几下范阳,指指自己的嘴。对方赶紧摘掉呼吸罩给他扣上,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吸气。五六下之后,马明把呼吸罩推了回去,示意他继续向上。忽然间,范阳的手指着他身后,不停的点啊点。他一回头……真他妈的是阴魂不散啊!董煜怀里的肖雯雯好像疯子似的掐着他的氧气管,还死命的把董煜往深海里拉扯。八成是那女鬼还没消灭干净,存留在她身体里的怨念作祟。范阳急了,拉着马明就朝董煜那边游过去。眼看着董煜一点一点的不再挣扎,眼看着“肖雯雯”就要得逞!他只能松开拉着范阳的手,使劲推了他一把。范阳借着马明的力道,快了一些。饶是如此,也没能抓住已经下沉的董煜。他想去追他,却又担心没有氧气的马明。一时间,两难抉择。仅仅是他一瞬间的犹豫,董煜已经不见了。他在海水里愣愣地发呆,不能接受刚才的一幕。董煜不该死的……怔愣之余,肩膀忽然被紧紧扣住!原来是马明游的快了些,氧气又不够了。他把面罩扣在对方的脸上,这一次,他紧紧抱住马明的腰,像是恐惧着失去什么一样,带着他朝着海面冲。在深不见底的海水中,一个人飘飘悠悠地浮了上来。罩在呼吸面罩里的眼睛半睁着,泪水如汹涌的浪涛,模糊了潜水镜。当他们俩终于重见天日,耳边传来人们惊喜的喊叫声和不知多少汽艇的马达声。他们在杂乱的声音中紧紧抱在一起。终于上了岸,范阳有种再世为人的错觉。他清醒自己没有昏过去,也庆幸马明安然无恙。在他们相视傻笑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喊声。“煜啊,儿子啊,你吓死妈妈了。”董煜?!没心情傻笑了,俩个人相互搀扶着,不顾救护人员的阻拦,跑了过去。真的看到被一个中年女人抱在怀里,还活着却呆若木鸡的董煜。马明拉着范阳走到一边,没去打扰重聚的一家人。他趁着周围的群众们都关心董煜的时候,才对范阳说:“我不能去警察局,身份有点敏感。那个,你能把联系方式给我吗?”范阳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小声地嘀咕着:“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对面的男人一拍脑门:“我把这事忘了。”这事也能忘,不知道该怎么吐糟他。范阳似乎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说:“这么大了还是很白痴。你到底怎么长成这样的,苏御信?”这一回,他彻底惊愕了!但很快就想起了什么,这样的神情让范阳喜上心头。“你……”他不敢确定地问,“你是不是真的跟我有过一夜……”“一个屁!”照着对方的脑袋就来了一巴掌,“仔细想想,我在海底不止给你一次提示,你就一点想不起来?”某人捂着好痛好痛的额头,苦哈哈地求饶:“真没想起来,别打哑谜了。你连我真名都知道,肯定以前认识我。”这破孩子到底怎么长大的?也太迟钝了!他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步:“你三岁那一年还天天尿床,斗大的字不认识五个,数数只能数到十,跳着数你就懵;到了五岁你还不会自己吃饭;说话大舌头,还漏风;左右手不分;见着漂亮小朋友不分男女就抱上去乱亲。”他的话说得越多,苏御信的脸色越苍白,甚至大声打断了他的如数家珍:“你,你到底是谁?”“我是你哥哥,分开了十八年的哥哥,苏御安!”周围明明很嘈杂,他却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认识他的时候,他说叫“范阳”,后来,知道他不是范阳,却没什么反感。只想着上了岸有机会好好问问这事,而结果却是……苏御信的眼睛瞪的浑圆,呆愣三秒后,扶着额头:“一定是我听的方式不对。”“你不信?”已经说清了自己的身份。苏御安利索地脱掉湿漉漉的外衣,转身指着腰上的一个浅浅痕迹,“看,这是证据一,你四岁时候因为一块蛋糕咬我的时候留下的!证据二,你背上的那道伤口是跟我抢油饼的时候落下的;证据三,你的酒窝在左边,我的酒窝在右边!”“胡说,你脸上根本没酒窝!”“因为现在太瘦了!胖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你小名叫什么?”“大安。”“我小名叫什么?““二墩儿。”“不许这么叫!”“是你自己问的。”“天呐!”苏御信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样子。弟弟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尽管如此,他还是非常紧张。想来,他们已经分别了将近十八年,忽然冒出个哥哥来换做是谁都会难以接受。苏御安不禁有些后悔说穿了身份,但是,他真的想跟弟弟相认,哪怕只是一瞬。兄弟俩一个呆呆的站着,一个闷闷地蹲着,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须臾,苏御安实在不愿看到弟弟烦恼的摸样,讪讪地说:“你,你要是有急事就去忙吧。”该死的,都在说些什么啊!蹲在地上的苏御信还揪着满头的青丝,懊恼不已地嚎叫:“天呐,我居然调戏了自己的亲哥哥!我居然吻了我哥!?”“我警告过你,一定会后悔。”他嘀咕着。不等苏御安调整好心态,还在埋怨自己的苏御信忽然仰起头来,慢慢起了身。他似乎很想认真的仔细的看看苏御安,但是眼神却总是飘忽不定。苏御安也有些忐忑不安,偷偷的看了眼弟弟,发现这家伙连耳朵都红了,忍不住浅笑一声。“你还跟小时候一样,紧张了耳朵就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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