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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的旧物……唐夜霜眸中的神色一闪，多多少少已然猜测到这个香囊正是出自于宦娘。仔细回想起从前面见宦娘的时候，确实也有见得她的身上出现过一个红彤彤的香囊，虽然不清楚是否跟小玉描述起来的是同一个，但是石青的故人，说到底宦娘也还是排的上头一位的。所以这个香囊，十有便是宦娘送过来的。此外，她送这个的目的，一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二或许也是为了让石青想起从前一起相处的日子，打打感情牌，总能让人有所动摇的。想想，石青从刚进戏班子就开始跟在宦娘的屁股后头转，自然会产生依赖的情绪。如今就算他们之间有所怨恨，说到底，宦娘只消小指头轻轻一勾，石青那个死心眼的孩子到底也还是会就这样跟上去了。然而眼见得跟前的小玉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看起来什么都并不明白的模样，她到底还是没有能点破说明，转而清了清嗓子，“还有呢？在他的身上出现这个香囊后，你还发现了什么东西？”“这……容奴婢想想。”小玉的面色为难了一会儿，随即才有些犹豫地提起，“我记得那天晚上，奴婢去伺候石公子沐浴更衣，他身上的香囊也就解了下来放到了一边。”------------古怪话语“然后呢？”唐夜霜追问道。好似是察觉出了唐夜霜的紧张情绪，引得小玉不免也有些紧张了起来，一边仍在断断续续地说道，“当时正好被奴婢瞥见了，想要去收拾起来与换下来的衣服放到了一边。然而拿起来的时候正好香囊口松了一些，从里头哗啦啦地掉下来一堆东西，奴婢瞧着倒有些像是柳树的种子，刚想要捡起来仔细观察看看，然而石公子从里头好似很紧张地冲了出来，劈手便已然夺过了奴婢手中的香囊。”说到那一天的场景，小玉那张白净的面庞上头还余存着几分害怕，“奴婢照顾石公子这么些日子，从来未曾看到过他那副紧张暴怒的模样，一边又在质问奴婢为何要胡乱地动他的东西。奴婢当时被吓坏了，愣神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正要解释只是想将他的东西放到一边去，并没有其他意思以后，他这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将那香囊妥善地收好以后，这才又找奴婢道了歉……”停顿了一会儿，小玉的容色逐渐舒展了开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奴婢当时也被惊到了，他居然会朝着奴婢道歉……我还以为，他那么个沉闷的性子，应当是不会跟人这般正常交流的才对。奴婢便也没有再多问了，只是听他含含糊糊地说起什么，这是一件重要的东西，没有它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坚持下去……奴婢也听不明白他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也不好多问，只能附和着，不知不觉便已经睡过去了。等到火烧二处随即，她已经挥手让人联系了车马，随着小玉一道坐入了轿内，随即朝着外头的车夫吩咐道，“神侯府。”按照小玉此前所说的，石青在走之前曾经重复“开始是这里，结束也是这里”。虽然她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相处究竟起源在何处，但是自从神侯府那场戏以后，宦娘从此以后被已然被楚月收为了姬妾，或许这便是石青口中的“开始”。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在那里约见面，便不得而知了。坐在摇摇晃晃的轿子内，唐夜霜还在闭目养神着，一边思考着石青的去向。旁边的小玉大抵是这段时间甚少出门，如今见到外头的情景也觉得分外新鲜，不知不觉已经忘却了方才的一片愁云惨淡，转而开始有些新奇地张望起外头的人潮熙攘来，转过一个路口时，口中不禁喃喃地道了一句，“这里已经恢复通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