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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铺上坐满了人,堆满了毛线等物,一群女囚安静的坐着,手中活儿却不停,江瑟跟着曹愈过来的时候,这些人甚至没有抬头望一眼的好奇心。这样的情景令莫安琪觉得诧异,这里的人虽多,但却几乎没什么交谈声,显得有些过于冷清。曹愈伸手敲了敲铁栅栏,喊了一声,里面的人有些无奈的将手里的活放下来,脸上露出愤愤之色。这里的人年纪轻的约二十多岁,年纪大的,看样子已经头发花白了,神情木然,表情平静。她们对于外来的江瑟没有好奇心,看到年轻漂亮又时尚的女孩儿也不会露出其他的神情,那种感觉就如一波死水,无论怎么搅,也搅不出浪纹,绝望得令人心惊。跟着曹愈一起来的人介绍起这里的人,犯的事儿与名字、年纪,听到提起自己名字的时候,里面的人也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好像狱警提起的是别人。这一间监室的人,呆的时间最短的才两年,时间最长的已经十来年了,狱警指了其中一个穿着囚服的女犯人:&ldo;就是她。&rdo;那被狱警指着的女囚,约五十来岁,双眼无光,仿佛狱警指的是别人。故人江瑟又跟着曹愈往下走,走了一个小时左右,看到的几乎都是犯人在做手工活的情景,那种无声的冷漠令人心里沉甸甸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难以用语言所形容出来,这里明明窗明几净,可绝望却形成阴霾,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莫安琪也似是受了这种影响,脸上笑容也少了,走到下一间监狱的时候,随同而来的狱警还没介绍,江瑟却看到了其中一个坐在地上,双手正熟练勾着毛线的女孩儿,她瞪大了眼,情不自禁的喊:&ldo;戴佳!&rdo;她怎么会在这里?江瑟忍不住双手抓住了监狱门上的铁栅栏,将脸靠近。&ldo;您小心一些。&rdo;曹愈伸手将她格开了一点儿,监狱里面,戴佳对于江瑟的呼喊充耳不闻。她仿佛将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了织毛线里,神情与先前江瑟看到的人一模一样,她素着一张脸,没有了当初江瑟见到她时千娇百媚的样子,直到江瑟喊了她第二声,她才手里动作一顿,动作有些僵硬的抬起了头,那一刻江瑟想到了未上油的机械人,她耳边甚至能听到戴佳抬起头时,骨骼间发出&lso;咯吱咯吱&rso;的声音。&ldo;戴佳!&rdo;她看到江瑟的时候,神情不悲不喜,好似招呼她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她双手还在本能的织着毛线,如果不是她脸颊肌肉那一刻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江瑟几乎都要以为她内心依旧如同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ldo;戴佳,二十一岁,今年三月进来的。&rdo;而她犯的罪,是她杀了人。江瑟在听到戴佳杀了人的消息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坐牢已经六个月时间了,难怪期间打她手机,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曹愈看她已经没有心思再逛下去了,也没想到在这里江瑟还能看到熟人,因此打了个手势,令人临时收拾出一间聊天室,让狱警将戴佳带了出来,给江瑟及戴佳一个见面的机会。江瑟没想到,自己与戴佳再见面,会是如此这个样子。她穿着囚衣,头发挽着马尾,发间油腻,身上散发着一股久未洗澡的气味。但她神色木然,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狼狈,狱警让她坐下的时候,她双手扶着腿,手都不敢伸到台面上去。监狱里的人为江瑟倒了杯水,曹愈也陪同在一旁,为了防止女囚暴起伤人。江瑟是上头打过招呼的人,如果在监狱里出了事儿,受了伤,大家谁都担待不起。&ldo;怎么回事?&rdo;江瑟深呼了一口气,开口问起。戴佳目光落在桌面上,也不跟江瑟对望,平静的道:&ldo;我杀了人。&rdo;她杀人的消息,先前江瑟就已经从狱警口中听说了,但她想起自己以前所认识的戴佳,再看如今神情麻木说着&lso;杀人&rso;女人,江瑟捧着水杯,握得有些紧。&ldo;怎么回事?&rdo;江瑟问了这话,戴佳仍维持着先前的动作,脸上不见一丝难为情,神情平静得如一汪掀不起波澜的古井:&ldo;我签了一间经纪公司,他们想要强迫我拍片子,我不愿意。&rdo;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停顿起伏,好似在向上级机械的在报告一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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