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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同情、怜惜。
她给了诩儿这些,诩儿也给了身为女子的她这些。
丁女闻言,又觉自己愤怒过了头,自觉她对太孙又太不敬了。
可日夜面对一个如此聪敏自强的小娘子,谁又不心疼?
难怪娘娘生前对这个小孙妃如此器重。
娘娘欢喜的人,她也欢喜。
且她还小,喊她姑姑的时候,当真是喊着自家的姑姑那般真挚真诚。
她还是个孩子。
“且看。”丁女冷硬的转回了态度,不再言语,转身匆匆又走了出去。
宵禁快到了,她不能出去打听消息,但她得守着宫门,吴英要是要进这道宫里,那先得从她的尸体上迈过去。
她是皇后的女使,是娘娘的留在这世间的遗物,她再不济,她的死也会多拦吴英一时。
丁女去了,佩梅看着黑暗的小殿门,久久没有落坐。
许久后,她抬袖拦嘴,小小地菀尔笑了一记,心中坦荡无比。
姑姑的担心不会成行的。
她虽不知天高地厚,可看诩儿,她不会看错。
她曾见过诩儿心里最黑暗的地方,她见过的,那个黑暗的地方里,对她唯有爱恋与歉意。
佩梅安心地坐下,很快就进入了清理账薄的思绪当中,等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脸带清洌,脸上还有点别扭之意的姑姑。
丁女冷冰冰道:“去别的宫了,离我们不远,我听到那边的声音了,好像是杀了人。”
佩梅想了想,偏过小头,朝姑姑道:“应是前两天打诩儿的人。”
打太孙?打的不是太孙身边的小杨子?在太孙妃嘴里,怎地成打太孙了?
不过,打太孙身边的人,跟打太孙无异。
丁女又知了太孙妃这里的换算是怎么个换算法了。
主人便是主人,想的和她们不一样。
娘娘在世时,也是如此,同一件事情,娘娘看到的事情和她看到的事情是不一样的。
上位者的想法,不是她们这些当奴婢的能时时跟得上的,这中间,总有她们看不到的事,猜不到的人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那皆是些她们无法去触摸清楚的情况。
丁女在娘娘身边侍候久了,对此早就不会去深思太多,于她,无非是主人怎么说,她便怎么做,主人不说,那就是奴婢该多想多做的时候了。
现在主人们做了事说了话,是以,她放下了太孙妃为何猜这是打太孙的人的想法,也不去问太孙凭何回的始央宫,而是尽职道:“宵禁了,您该睡了。”
“是了,该睡了。”诩儿果真凭“风”回了始央宫,母妃走了,没有了护着他们的人,诩儿不得不连着她的命一起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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