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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季英胀红着脸，张了几下嘴，啥也没说出来，哼了一声转身也走了。陆昀住的是单间，条件很好，有卫生间，有沙发和电视。屋里只剩下了他俩。何煜终于进了屋，他拉着一个行李箱，人瘦了不少，比以前更黑了，脸上一点光泽也没有，头发还有点乱，嘴唇干裂得都是血口子。他看着陆昀半躺在哪里，抖着嘴唇半天没说出来话。“何煜，你回来了？”陆昀看着何煜先开了口。“……”“我知道你为啥走的，你别生我气，是我不好，是我太迟钝了，我……”陆昀有点说不下去了。“言言……”何煜叫了一声，好像带了点儿哭腔，他蹲在了床旁，用力地攥住陆昀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陆昀坐起来，拉着何煜起来，何煜坐到床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是我错了！你不要再走了！真的，我错了，我改，你千万不能再走了！”陆昀拽着何煜的胳膊，把脸埋在了他的袖子里，抽泣起来。“言言，对不起，是我不好。”何煜搂住陆昀。“呜……你不能走，不许走了……呜……”陆昀把何煜的袖子都哭湿了。“言言，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了？”何煜把陆昀的脸捧起来。“又没伤在脸上，是肚子上，明天就拆线了。”陆昀指指自己的肚子。“报纸上说，你的脾破裂，生命垂危。”何煜低头看陆昀的肚子。“当时可能是吧，失血有点多。”陆昀把衣服撩开一点，露出包着纱布的肚子，“你看，一点都没有渗血了，引流管里也没有了，都好了。”何煜把陆昀搂进怀里，鼻子抽动，竟然也哭了起来。陆昀真是吓坏了，他没见何煜哭过呢。这黑大个哭起来还蛮吓人的，声音不大，可是全身颤抖，十分压抑，听得陆昀肝儿直颤。“我是不是特别糟糕？有了事情就想躲起来，上次是，这次也是。我就觉得你大概不喜欢我了，去跟别人好了。你不回来，我在这个家里没有意义了。”陆昀头一次觉得何煜像个小朋友，还是个受了委屈的小朋友，而自己就是那个让他受委屈的罪魁祸首！啊，这家伙，这是干嘛啊？“何煜你听我说，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姓靳的没安好心，还给你发了那种照片，那是他偷拍的。可是你应该理直气壮地质问我啊，你骂我也行啊，怎么能自己消失呢？”陆昀真的不能理解何煜的脑回路。“我早就知道他想追你，可你也不拒绝，还和他来往，还让他送你。那照片是我想歪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勇气问你，我害怕，你说你腻烦我了，不再喜欢我了，我受不了。”何煜低着头，像个犯错误的孩子。陆昀真的心疼得不行，“我都说了，是我不好，你别这样了，回来就好，不许再走了。嗯？”陆昀把何煜的脸抬起来，哭得真是丑极了，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的。他拿起面巾纸，给何煜擦鼻涕。何煜有点不好意思，接过纸，自己擦了几把，平静了一下。“不走，不走了。”何煜抽抽鼻子，“我在报纸上看你说你们医院肿瘤科在读研究生被患者家属刺伤，我一猜就是你，疯了似的往回赶，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有你重要。哪怕我们真的分手了，你也必须好好的活着，我远远看着你也好。”“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啊？！我什么时候要分手了，你可真是……”陆昀推了何煜一把。诉衷肠“傻子，先吃饭吧，一会儿慢慢说。我妈做的饭，你也尝尝。”陆昀指指床头桌上的饭盒。何煜赶紧站起来，把饭盒拿过来打开，里面装着米饭和两个炒菜，还有一盒汤，都还挺热。何煜在抽屉里找到筷子和勺子，就开始一口一口地喂陆昀。吃到一半，陆昀实在憋不住了，说道，“何煜，我虽然是伤员，可是其实手没坏，不用喂的。但是你喂得特别自然，我都不好意思说我不需要喂了。”陆昀弯着眼睛笑着看何煜。何煜抿了下嘴，看了看陆昀，还是接着喂，“现在能喂你就很好了，我愿意喂你。”陆昀吃完，何煜自己也吃了一些，然后又把饭盒刷了，擦干净桌子，坐在床边。陆昀拍拍床，“你上来，抱抱我呗。”何煜脱了外套，躺倒床边隔着被子搂着陆昀。“不是这样，你进来，抱抱我，我要挨着你。”陆昀把被子掀开一点。“嗯。”何煜钻进被窝，用手搂住陆昀的腰。“你瘦了。言言。”“你也是，你气色好差，嘴唇怎么裂成这样，疼不疼？”陆昀用手指指腹在何煜嘴唇上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