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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丽骑在白遥身上，扯着她的头发把脑袋往地上撞，白遥用力地护着脸，郑丽那声音尖锐刺耳：“我给你钱是让你买这些没用东西的吗？你知不知道错？！”“不知道。”白遥不顶撞不躲闪，唯独一张嘴倔得连句认错都不肯。“不要脸的东西……我打死你……”郑丽用力时牙根都咬青了，她起先拿手打，嫌不够了又换成卷起来的教科书，打散后又去厕所抄了拖把。“你知不知道错！”“我没错……”白遥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郑丽连踢带打得把她从卧室打到厨房，又揪回到客厅。白遥用手掌捂着脸沉默地流泪，她早习惯了这些，唯独想着那是发生在大学时期的事情了。白遥傍晚匆匆吃过几口饭便赶去看司云的网球训练，这日雷雨来得很突然，白遥没看成想看的人，不得不暂且躲进体育馆里避雨。她在空荡昏暗的体育馆里走动，鞋子踩过的地方留下雨的痕迹。白遥路过某间更衣室时发现门开了条缝，她不经意的余光略过，呼吸突然就滞住。白遥瞧过这一眼，俩颊忽地就红起来，全身有血液流通的地方都发起烫。她倚靠到墙上局促地呼吸着，道德感让她不敢再瞧一眼，但脑海中不住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司云正在换衣服。白遥把滚烫的脸捂起来。白遥这晚做了个梦。梦里她被司云抱在怀里，司云紧实的腹肌比她瞧见的还要有力，她犹如在云端飘荡沉浮。司云笑着与她接吻，两人唇舌相抵，白遥喘息着哭泣着趴在他身上。清晨白遥醒来时羞得都不敢见人了，她一面责怪自己玷污司云，另一面又惋惜怎么梦这么快就结束了。“周少，之前那事真是太谢谢您关照了……”“哪的话，是你们自己有实力。”周月明靠在窗边低声接电话，白遥垂着头装睡，室内很静，隐约能听到听筒那边露出的外音。“过些日子咱商场开业，周少您可一定得来捧场啊！”周月明从来对白遥不设防，也没有特别回避过她自己的事情。就比方说此次电话中那位，便是一家知名公司的董事长，那家公司原本是做洗护的，这几年开始转型做建筑。白遥早些年也购买过他家产品，尽管广告打得天花乱坠性价比却很低，而且还有很严重的致敏现象。前些日子市立交桥修缮工作招标，各家建筑公司都对此蠢蠢欲动。这种事自然不会是周家管的，但承包给谁对周月明而言也无非是打声招呼，于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那些日子整天跑来周少长周少短的，也不在意自己年龄比周月明大了整好几十岁。这项工程最终被划给了这家公司，而该董事长则顺手买下一栋楼改建成大型商场，由周月明“技术入股”，控股70。实际上，上次余哲开业的那家饭庄也是周月明控股的。“我知道了。我妻子在睡觉，先不聊了。”“哎呀真是打扰周少了……再见再见。”周月明撂下电话后走到白遥身边，手沿着她身上的睡裙探进去。周月明把她头发梳理好掖到耳后，亲吻过额头又吻到鼻尖。他越来越离不开白遥了，每一刻都会比前一刻更加思念她。他每一秒都想抱紧她。然而这对年轻夫妻间的隔阂也从这时酝酿开来。事情的起因是在这天晚上，深夜近十二点时。白遥趴在床上看周月明的睡脸，调成震动的手机嗡嗡地响起来。白遥都有些吓到了，半夜三更来的电话总是让人惊惧的。她怕吵到周月明，小心地拿起电话，上面是串陌生号码，她轻声接起来：“喂？”“白遥。”司云低沉的声音在那端响起。与此同时周月明的眼睛睁开来。☆、白遥捂着被扇了耳光的脸蹲在地板上，手机挂断后摔在一旁。她低着头听着周月明朝她走来的脚步声，周月明与记忆中的郑丽渐渐重合。那是高中时候了。“我跟没跟你说不准穿这件衣服？你以为你穿它很好看吗？”白遥那时穿了过生日朋友送的t恤，原本一整天都是相安无事，到了晚上睡觉时，白遥才刚渐渐闭上眼入眠，睡在旁边的郑丽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巴掌猛地打过来，白遥被抽到地板上。“我跟没跟你说过…你为什么不听话？”郑丽拿脚踩着白遥，一脚脚地踩下去。白遥记不太清疼痛了，就记得郑丽脚掌粗糙得像个男人，而自己的脸在她脚下变形。此刻周月明走过来，在白遥面前蹲下去。白遥抬起头来看着周月明。周月明笑的时候连半分笑意都没有，他抬起手来，白遥下意识地同时抬起手护脸。周月明却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白遥错愕地放下护脸的手，重新抬起脸带着希望看向周月明：“月明……”周月明的耳光冷冷地抽过来。从这日起电话就仿佛是白遥的噩梦，如果没能及时关机，司云就会挑着最暧昧的时间打进电话来。白遥拉黑他的号码，他就换个其他号码。有时也发短信，内容是些以司云性格很难去说出的甜言蜜语，也有刻意发来的露骨文字。白遥不知道司云这是要做什么。近些日子很多事总压得白遥喘不过气来。司云的事算一桩，先前玉杜鹃的事也算一桩。王娟打来电话后她和周月明提了下，依照白遥想法，当日参与聚会的亲戚朋友都非富即贵的，谁也不会去贪图她一份不值钱的礼物。白遥只怕是有心人作祟，想要暗地里搬弄是非。周月明听了却无所谓：“那又怎么样？你是跟我结婚又不是跟妈结婚，觉得不舒服以后不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