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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回应他,两人就这样前行,不远处的人声鼎沸一浪高过一浪,传到她的耳边,像细密圆滑的小石子,在她心头打出一片片涟漪。
他的掌心温暖如春,月光半明?半寐的夜色中,她却只敢望向?路旁的花草碎石。
临得近了,越要细看。
“大人,我有一件事想?问你。”终于走回帐前,她突然问道。
霍司斐回到先前围坐的篝火旁时,所有人都还?是老样子,只是面前的酒罐子,又?空了许多。
裴彦荀不胜酒力,已经席地而卧;倪汴见到他终于回来,直接递上新的酒盏,笑?道:
“去放个水而已,我以为霍大哥像裴公子一样,酒量不行,要借尿遁了。”
霍司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倪汴又?捧了酒罐子来满上,哂道:
“我可不像你们这些汉人,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多,喝不了就是喝不了,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作甚?”
其实与他们相?处的这些日?子,霍司斐刻意淡化了彼此之间的身份,很少用“汉人”“漠北人”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硬生生把?他们划分开,倪汴听闻愣了一下,酒罐子中的酒液便洒了大半。
霍司斐的臂袖被酒液全部打湿,他趁势在倪汴回头的时候甩了倪汴一脸,笑?道:
“问你个问题,当是你浪费这美酒的补偿。”
倪汴抹了一把?脸,定定回:“说吧,什么问题。”
“你们汉人里面,有没有那种男人,看上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名……名花有主?了?”最后那个词语,霍司斐想?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
“名花有主?……”果然,倪汴反复品咂这四个字,“你是说已经嫁了人,还?是与旁人有婚约?”
这个问题太?具体,霍司斐只怕自己?说多错多,摆了摆手,在倪汴身旁坐了下来,靠他近些:
“不管,你先说有没有吧。”
“怎么,你看上别人的女人了?”倪汴前前后后喝了不少,头脑却清醒得很,霍司斐言语暧昧,他只一下就从其中品出了味来。
“没有,没有。”霍司斐生硬地摇着头。
“还?说没有?”倪汴的视线扫过霍司斐逐渐羞红的面容,“先前你一直对我们说你对男女之事无感,所以才四十岁不娶妻,原来,你竟然……”
“没有!我没有!”霍司斐陡然心慌,仗着自己?比倪汴要高壮不少,直接捂住了倪汴的嘴,为了防止倪汴挣扎,另一只手还?将?其制住。
两人发出的动静不小,篝火对面谈笑?的几?人,这下都看向?这边来。
霍司斐怕越描越黑,连忙又?将?倪汴放开,笑?着向?对面解释:
“喝多了,和倪小哥切磋一下拳脚!”
身旁酒酣熟睡的裴彦荀鼾声如雷,对面那几?人眼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便又?继续着方才的高谈阔论。
“好好好,你没有。”倪汴揉着腕子,低声顺应霍司斐方才的欲盖弥彰,“你问我汉人有没有这样的事,据我所知,这种事古往今来一直不少,只是有好下场的,没几?个。”
霍司斐认真看向?倪汴,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疑惑。
“若是郎有情妾有意,这夺人妻者?又?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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