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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的木板多了起来,桥也不像那么回事。箫飒起初把这当怪兽伸出的舌头,走上去是羊入狼口自取灭亡,现在感觉和如履平地没什么区别,木板有时颤颤巍巍,发出类似与缆梯速降一样咿咿呀呀的呻吟。
没数贯穿空中的路一共摆了几遍木片,只是清楚走了很久很久,像跑在没有终点线的悬崖上,随时冲刺往充满磁力的下方吸引去。
登上城墙,箫飒看到的城墙又是焕然一新的新生面貌。
淹没广场的平静的海水被浪潮加冕暴风雨加袍,在不大的广场海洋里波浪滔天地怒号,惊涛骇浪地嘶叫,大鱼小雨虾米似陀螺翻滚跳跃,为解放囚禁海水的自由要把四边不堪重负的城墙彻底冲破,冲成断壁残垣,海水流泻回广袤的大海,海水的怒火威力升级成滚滚冒黑烟的龙岩,沿着小岛延展到海洋,罪行小岛是座活火山,从头到脚落满了龙岩,龙岩冷却满天烟尘,黑色的土壤将先前脏乱的小岛夷为平地。
木板回到主台前折叠为牢靠的楼梯。风起云涌慢慢止息为风平浪静,无处不在的海水被暴晒吸上天空,终于以这样沉着的方式回归海洋。搁浅的鱼尾气击打着开裂、千沟万壑的地面,到处状况百出,糗事翻篇。
绕着城墙步行一段距离,期间边走何落姿边向他们解说城墙外的地形地貌,这不错,确实是个安居乐业的家园。
总体而言,花香楼宇所在的范围是罪行小岛的中心点,是青山顶的中心点,这里由二十多栋楼宇组成,春暖花开富丽堂皇,设有多处湖心亭、草坪、花园、碎石路、林苑小道……应有尽有,任何角落树草轻松入眼,是个十足宜居的小型豪华居住区。
站在城隍上纵观沧海横溢,多则多矣,箫飒神思恍惚迷情错乱,眼球被这掩蔽在城墙之中的世外桃源深深吸引。
如果说箫飒震惊得合不拢嘴欲言又止,那这这这个不止的不安便是得了哭笑无常言语错乱的癔病。
饱含滢滢清水的眼圈荧惑潆洄,宛,洋溢着最好的布置、堆砌满眼蓬勃的生机,在晶亮眼睛的简约腹地泥泞着锦绣山河般的奢华,城市里牧马。
二十几间楼宇中,有一栋地下室属于阎罗王,房子大都空置。
上城墙的方法只一种,下城墙入小区有多处石梯。如果用轻功什么的飞上城墙,会被隐身的屏障阻挡。
阎罗王为杜绝将来可能出现的心腹大患摧毁宫殿,他好好地未雨绸缪了一番,建设之初就好好规划房子布局,栖身之所圈在中心地带,越往外围走房子的价值和作用越不大,在每个区域的分界点都有层层叠叠的阻障,能进的人如鱼得水,不能进的人绝对近不了身。
阎罗王地宫的构造无可奉告,也没人能准确定位,他几乎可以从地狱任何一个被潮涌没落的角落,在没有人发觉的情况下回到家,常人凭着三脚猫的功夫不可能发现得了。
来到一处距离花香楼宇最近的楼梯,三人肩并肩齐步走下宽大的石梯,眼前是青翠的草地和潺潺流动的小溪,一座精致装点简朴的小桥,像小孩迈开腿跨在流水两岸。
这么美好的地,方却有多处无人居住。想起天地曛黑的傍晚,屋顶的烟囱咳嗽不出黑烟,简直是不堪设想的乌烟瘴气。空空如也的午夜和凌晨,困扰来胡编乱造生动的形象,独有暗潮的混响在此空旷处扎根基层,呦呦鹿鸣钟鼓喤喤。酷暑在这哭诉挥汗如雨,严寒在这炎寒罪无可赦,寒凉打着哈喽的问好。
何落姿领着他们走过朴实的小桥来到慕容氏的花香楼宇,家丁推开门进入。
箫飒不谦让地赶在落姿前面四面八方环顾一周,这个院子大得可以称作树林,肥沃的黑土壤里栽植珍稀绿植,当然响应春色满园关不住这一绝妙的诗句。
与其说是幽囚在花香里的树林,倒不如说是被蓬勃生长的绿植填补每处漏洞的楼宇,稍稍翕动气流,一波一波竹子的清香沁鼻入心,闻着神清气爽,是慕容忘不了的竹子味。
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会诞生这种奇怪的想法,箫飒想,到达这里之后天空中那些浮云都游走了,照在海面上的阳光都被撤回了,太阳独宠爱自己身处的这片土地,将所有热爱的光线一丝不苟播撒在这肥田,花开得更艳,草累得更幽,水更清人更美,看不见压在头顶的青山,脚踏在山顶会当凌绝顶,登高望远一览添下的美景,似乎倒果为因。
院中种植区域最大的还是竹林,竹叶幽绿,大概厚厚的土层中也潜藏了不少鲜活的生命,要把它们终年囤积的营养蓄意,奉献给几天内直往天生长而去的新竹。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来自地狱的所有人统统住上这样的房子,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竹子长得茂密,石板地上全是竹子一团的倒影,无独有偶的几个光板在影子里有洞,被黑暗包裹的光明,是穿透无云罅隙的七彩光,是空中密布彤云的黑夜,而这些可爱的小小的黄星浮在云房的窗口。
抬起头光斑就照在脸上,背部也是光点,想用脚踩灭小烛光,它们却把鞋子烧出个小亮洞。
竹林后撤,声音收集,两旁没有挺拔的大树,绿色严丝合缝镶缝进了眼珠,大片的草原是盖住夜明珠的绿布,人沉陷为只识单一绿色的盲人。
初春的草地还没有蝈蝈蟋蟀的聒噪,树上没有蝉鸣的谣传,一个孩童小小的影子在小草间嬉闹,不知小草会不会认错了季节,往深夏更深层次的萋萋茁壮拔节。
见何落姿和两位玩伴到来,知书达礼的奶娘道安后走开,也没走很远,躲在树荫下乘凉,山顶上的春天热闹非凡呢!
妈妈来了,小男孩跑步趔趄摔倒了也不怕,站起来朝着何落姿就像朝着幸福的码头奔跑,回归生命初始的港湾。
小男孩的到来违背死亡淘汰的原则,在他出生前,慕容和手下便各方寻医问药,最终找到能让孩子直接出生在产房的方法,这是独一无二的方法,想当初慕容的父亲也没对他这么上过心。
箫飒走近初次看见了这位三岁的小男孩,粉粉嫩嫩的脸蛋带点婴儿时期沉积下来独有的肥,到了青春期会消瘦的。他曾经就是这样,脸颊也有不少肉的,可是现在侧脸就像一把镰刀,多余的油脂紧紧缩进骨头里。
有着珏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一双灵动的黑眸像极了慕容,但孩子的眼睛总是有没被石化的鲜活在有焦点的地方荡漾,他大大的眸子里不时闪过一道道光芒,犹如秋日里风吹麦浪。他的心里也培养了草原,在太阳下没有伤怀的世界中拼命往前跑,即使草的高度总有一天长过了他,他也会奋不顾身地跑下去,直至他跑得比天还高,他也要寻找到建在草根上的蒙古包,一面指引方向的旗帜。
“玩得开心吗?”何落姿的母性教会她成长,和箫不安斗嘴时她又是如此刁钻,大概连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名母亲,成为一名慕容母凭子贵的夫人。
男孩说话结巴,给出马马虎虎的回答。
何落姿听出意思,说妈妈在就更开心,洗耳恭听的箫飒和不安一头雾水,他们以为他说话是很稚嫩动听的,没想到是个天生的结巴,又想慕容会不会因此冷落他。
“吃早饭再玩吧!”落姿对儿子也对箫飒和不安说,确实饿了没人否定。
慕容看二人眼生,漆黑的眼仁里有无以名状的恐慌,看他们的眼神躲躲闪闪。
箫飒和不安看他他就羞怯地低头盯着草地,当觉得他们怪怪的大人眼神移开后重新仰起头看他们,以此补充对人脸识别的认知度,他们一注视又赶紧低看,性格一点不像风澈的张扬。
箫不安热血燃烧,屡次三番打揉捏云洵脸蛋的主意儿,箫飒暗地里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她一出手,不熟悉的小孩必定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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